姬瑕背着母親離開王宮,前往楚人的駐地,先把她放置在自己的房間,而後去夜訪楚子。
他向楚子坦白了一切。
楚子震驚之餘,連忙叫他先帶着母親回國。
“瑕兒,既然你肯對我說,便是信任我,你對楚人的貢獻,楚人不會忘。你快先帶着母親回楚地,這樣應該就不會被發現了。再者說了,天子對太後不在意,興許也不會勞師動衆的去尋找。”
姬瑕感激涕零,連夜乘坐一輛馬車離開鎬京,一路向南而去。
第二天,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新的天子除了對自己的登基大典分外上心,其他的事,他壓根不在乎,何況此事也不方便宣揚。
天子象征性的搜查了一下鎬京,宣稱是宮裡逃走了幾個宮女,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于是,他宣布太後因為思念先王過度而殡天,因為沒有屍首,所以他又将太後的遺物和先王合葬。
此事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過去了,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對所有人都好,不是嗎?
半個月後。
諸侯到齊後要舉行會盟。
楚人離得遠倒是最先來的,足足等了其他諸侯半個月,這表明了他們對邦周的重視。
不過楚人的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姬瑕因為走的早,不知道此事,不然他身為楚子的莫敖,少不得也得匹夫一怒,拔劍而起了。
天子興奮的在祭壇上祭祀了帝軒和文王武王等先王,然後和衆諸侯宴飲。
因為取暖用的火炬柴火不足,他環視了一圈,随手從最末席的諸侯中把楚子叫出來,讓他去燒火。
楚子不敢違抗,尴尬的去燒火,還撲了一鼻子灰,衆諸侯在宴會上哈哈大笑。
“你瞧這個南方的蠻子,身上塗的花花綠綠的,真像個野人。”坐在上首的齊侯悄悄地附耳過去對身邊的魯公說。
“就是啊,怎麼連火也不會燒。”魯公笑嘻嘻的朝後面看了一眼。
楚子回去後一直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就準備離開此地。
衆人不敢說話,而且他們也都憋了一肚子火,楚人的隊伍帶着恥辱沉默的離開了鎬京。
也就是由此開啟了楚人與周室長達數百年的戰争。
後來,楚人一直到帝軒穿越前的21世紀仍然有一句方言,叫“不服周。”表示,不服輸,不甘心。
楚子回到了楚國,宵衣旰食,日夜操勞,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國家迅速強大起來,赢得中原人的尊重。
楚子朝觐受辱的消息傳開,引起了楚國的軒然大波。要知道,這可是主辱臣死的先秦,諸夏何處沒有性情剛烈的赳赳武夫。因此,從百姓到貴族無不切齒痛恨,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
楚子加封莫敖姬瑕為上卿,使之率兵征讨周圍的蠻夷,擴大楚國的疆土。
姬瑕慨然允諾,又帶着楚人出兵四處折騰,一時之間,南國烽煙四起。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毂兮短兵接。
——屈原楚辭
又十年。
楚國經過君臣一心,勵精圖治,已經變成了南方最強大的國家。
它地方千裡,人口百萬,戰車千乘,帶甲敢戰之士,不下十萬,能征善戰之将,不少千員。雄據周南,橫行江漢,虎視中原,漢水諸姬莫不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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