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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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前，他就買過安全套和潤滑油，也用潤滑油給自己按摩擴張過。但本該溫存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下，蕭栩知道柏尹就在門外。水龍頭已經關上，再沒嘩啦啦的聲響掩飾他的焦慮與緊張。他握着門把的手輕輕發抖，心髒跳得過快，費力想着開門之後如何面對柏尹，腦子卻像被一團黏稠的膠糊住一般，越想越懵。他緩慢地蹲下，将又紅又熱的臉埋在手臂裡。忽然，突兀的鈴聲傳來，他猛地擡起頭，聽見門外的柏尹在遲疑片刻後向客廳方向走去。柏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守在衛生間門口。明明沒有立場質問蕭栩，心頭的火卻無論如何壓不下去。有一個瞬間，他甚至想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粗暴地将蕭栩拉到卧室，一把推在床上，拉開抽屜問：&ldo;你找人來這裡做?&rdo;一手夾着未點燃的煙，一手按着額頭，柏尹想不明白自己更在意的是&ldo;蕭栩和别人做&rdo;，還是&ldo;蕭栩在這裡做&rdo;。或許兩者兼而有之。這真他媽可笑。他無聲地冷笑‐‐且不說自己與蕭栩尚無任何關系，最關鍵的一點，自己根本不喜歡蕭栩，頂多因為肌膚之親而有些在意。難道就因為這一丁點狗屁在意，就想插足蕭栩的生活?指尖的煙被捏皺捏彎，他松開按着額頭的手，正想上前敲一敲門，告訴蕭栩自己回去了，就聽見蕭栩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衛生間裡沒有動靜，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将手機拿給蕭栩。一閃一閃的屏幕上，&ldo;章擅&rdo;兩字有些眼熟。柏尹拿起手機，想起這人應該就是蕭栩以前偶爾提到的&ldo;章少&rdo;。他看了眼屏幕右上角，已經快10點了，這個時間打電話來，大概又是約局。心裡不痛快，卻不至于表露出來，他快步走到衛生間外，聲音未帶任何情緒：&ldo;有個叫章擅的人找你。&rdo;蕭栩撐着門把站起來，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開門從柏尹手中拿過手機，慌忙接起，聲音大得有些誇張：&ldo;章少，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rdo;柏尹冷眼倚在一旁，将蕭栩此時的姿态盡收眼底。蕭少爺似乎很亢奮，臉上脖子上挂着水珠，額頭濕漉漉的，耳根很紅，說話聲音時高時低。&ldo;有空啊，哪些人?&rdo;&ldo;啧，什麼叫我不搭理你們?我這不随叫随到嗎?&rdo;柏尹半眯着眼，蕭栩那句&ldo;随叫随到&rdo;讓他目光一寒。&ldo;在哪?&rdo;&ldo;菡苑?行，我一會兒就到。&rdo;菡苑，仲城二代們花天酒地的主要場所之一。柏尹沒去過，但顧葉更是那兒的老闆，他或多或少也聽說過那裡紙醉金迷的景象。蕭栩大約是那裡的常客。柏尹輕歎一口氣，突然覺得剛才對着一抽屜潤滑油發怒的自己像個傻子。蕭栩挂了電話，咽了兩下口水，确定自己的情緒終于正常了一些才轉過身，别扭地扯起唇角道：&ldo;小尹，今天謝謝你，我等一下……&rdo;&ldo;有局吧?我聽到了。&rdo;柏尹淡淡地打斷：&ldo;在菡苑?&rdo;&ldo;啊……&rdo;蕭栩尴尬地笑，&ldo;你等我幾分鐘，我去收拾一下，咱們一起出門。&rdo;&ldo;一起?&rdo;柏尹微擡起下巴，眼中浮起幾許漠然：&ldo;你去玩吧，我先走了。&rdo;&ldo;等等!&rdo;蕭栩急了：&ldo;我送你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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