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懷中,開心得像個孩子。
抱了半晌,放入庫中,同以往那些她穿過的舊靴一道,整整齊齊地排好。
此後,這愛好便有多處一重,捕鹿,縫靴子。
王宮之中,年過不惑的男子,司鼓,養鴿,狩獵,縫靴,甚至從不信神佛的他,開始頻繁出入湯山廟宇。
倒也不是為了進香,原是這地是她為數不多常去之處。他來,感受一點她的氣息。
寺中高僧了悟初見他,凝目半晌,方道,“原是施主。”
魏珣擡眸,“大師見過本王?”
“不曾,隻是觀面相,施主原是無來生之人,卻被贈了來世。”
魏珣蹙眉不解。
了悟便道,“昔年有女,與夫結來生緣,奈何其夫殺戮盛,此女長跪佛前,以慈心劈己半個來世,贈與她郎君。共享來生。”
魏珣額首,今生到來世,她全部給了他。
已是慶甯七年春,魏珣獨守王宮威嚴不再,心境卻越來越平和,大抵也已看開,他與杜若,原不過那一句詩詞。
生當複來歸,死亦長相思。
然對比前世,他回來不見紅顔白骨,抱憾十七年,今生至少尚有一絲希望,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這份希望,終究沒有落空,這年的六月裡,時隔近三年,他收到第二封千機閣密信。
“明铧兄妹,王不見王,已成水火。”
魏珣持信望南,阿蘅,一直在努力。
轉眼入冬,竟得了第三封信,明鏡失權。
魏珣止住心中激動,卻沒有妄動,若是杜若真正得了自由,便該是她親筆。沒了明鏡,還有其他宗親,還有明铧。
他曾想着,以昔年戰場上對明铧的了解,是否嘗試與之通信,然到底放棄了。
他,不敢。哪怕隻是對杜若萬分之一的傷害,他都不能允許。
冬已過,春又來,入伏又入秋,慶甯八年隆冬,瀾滄江上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魏珣披着大氅,站在城樓上,望着被凍住的廣闊江面,站了一日又一日。
雪鎖江水不流,遂成冰路,難道不是預示着他的阿蘅可以回來了嗎?
終究,他沒有望見歸人,先得了消息。
這消息,已無需千機閣暗子營傳送,諸國皆知。
梁國女君崩逝,留遺诏,傳位于親王明铧。
于梁國史冊,對這位女君的記載不過寥寥數語,卻道盡了她離奇又傳奇的一生。
昔有帝女亡于外二十八載,後回國,除奸佞,平内亂,遷都南處,終其一生,無夫無子,享年四十。
這一日,于大魏曆,是慶甯九年正月十六,瀾滄江上,冰面未化,雪飄依舊。
梁國之地千裡缟素,戶戶白幡,明铧親王扶棺出都城,葬女帝于陵寝,與母同歸。
于此同時,一架馬車從偏門出,直奔瀾滄江。
臨漳城樓上的男人,又哭又笑,跌跌撞撞下城樓,策馬奔向江面,直到馬車停下。
漫天風雪裡,一馬一車長久伫立。
終于,馬上人下馬,車中人掀簾。
塵滿面,鬓如霜,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夫君,阿蘅回家了。”
——至此,世間再無杜氏女郎,亦無梁國女君,唯剩,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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