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二十章 氣的本質（第1頁）

天成走向大門，步伐前所未有的輕松愉悅。

肖張老頭稍微愣了會，但還是讓開身位。

天成什麼都沒做，隻是再次将封閉的大門打開，在氣流的拂動下，門口的落葉再次揚起，又緩緩落下。

天成就這樣走出了門，認真感受着眼前的世界。

這個世界，他已經看了數十年了，理應熟悉至極，熟悉到乏味的地步，但此時此刻，他又覺得世界竟然是這麼複雜的，竟然還有如此多的事物等待他去發現。

他所追求的，掌控氣的方法，世界不是早就展示給他了嗎？

在封閉的房間被打開的瞬間，天成感受到了一股旋風……

不，嚴謹來說，應該稱之為湍流。

那是内外之氣交錯瞬間産生的湍流，而也在這種湍流之中，他感受到了，氣短暫聚合在一起了。

哪怕隻有一瞬間，他也确實感受到了。

這便是氣。

并非純粹的空氣，比起空氣，顯得更加無處不在，在影響物質的同時也會被物質所影響。

感受着那不斷變動的天地之氣，天成伸出手，試圖嘗試将其攥在手心中。

但顯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将氣抓在掌心的。

他隻能一次又一次，徒勞無功的追着氣的尾迹，就仿佛追着蝴蝶的孩童般，總是追而不得。

——老哥這是在打什麼拳法？

肖張老頭怔怔望着天成，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麼，也不敢貿然打擾，隻是心中隐隐有所猜測。

他猜這是某種武功，但這次天成所展現的，并沒有像之前“廣播體操”那樣有章法，即便是他，也能看得出天成如今的招式毫無章法。

可偏偏是這種毫無章法的招式，反而讓他産生了某種契合天地的感覺。

為什麼他會産生這種錯覺呢？

——起風了？

淩亂的發絲飄過眼前時，才讓肖張老頭察覺到了什麼。

本來一片寂靜的庭前，如今就像起了一陣微風。

最開始，确實是微風，但逐漸的，他感覺到這股風越來越大，也勾動起越來越多的事物。

灰塵，落葉，紙張……

在這些東西的勾勒下，肖張終于看清了微風的本質。

可這也讓他瞪大了雙眼。

因為眼前一幕，讓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傳說之中。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仙人，而他是那個仰望仙人的鄉野村夫。

之所以他會這麼想，純粹是因為如今呈現在他面前的一幕過于驚人了。

他看到了一道龍卷風的雛形在面前勾勒而出，而天成如今就在中心風眼處，一招一式，與龍卷風有某種契合之感，就仿佛這道風是由他引起的般。

究竟是他牽引着龍卷風，還是龍卷風牽引着他？

肖張老頭不知曉答案，他隻覺得眼前萍水相逢的八旬老人，身上的神秘色彩變得更濃厚起來。

若對方真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那麼裡面的精神病是否都是火雲邪神般的人物呢？

不知過了多久，旋風緩緩平息，而天成也終于睜開眼。

眼睛一閉一睜之間，世界在他眼前毫無改變，又仿佛變了萬千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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