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龍不久順着鐵梯下至豎井地面,沒遇到任何危險,遂收起手槍,換上m4A1卡賓槍,前行搜索。豎井下方是一個人工開挖的地道,寬高都在三米左右,空氣流通良好。地道内沒有照明設備,前方一片漆黑,暫時聽不到任何聲響,極為安靜。郄龍戴着夜視儀,整個地道清晰呈現在眼前,全部浮上一層暗綠色,相當詭異。
他謹慎前行十餘米,停在一處彎道前,沒發現任何異常,随即用單兵電台聯系阿米爾,通知他下來會合。他沒有開口說話,畢竟地道内太安靜了,擔心壓低聲音也會傳出很遠,隻是連按三次單兵電台的通話鍵,示意阿米爾下面安全。
阿米爾很快用同樣的方式回應郄龍,表示明白,随後結束通訊。沒過多久,阿米爾出現在郄龍身後,悄然靠近,伸手輕怕的肩頭,表示可以繼續行進了。郄龍立刻以标準的搜索姿勢持槍前行,通過夜視儀可以清晰看到遠處情況,優勢明顯。阿米爾和他保持一定安全距離,不用擔心身後的安全,因為是死路,地道出口在前方。
兩人沿着地道穩步前行,沒走出多遠,郄龍突然擡手攥拳,示意停止行進,似乎有什麼發現。他随後蹲下身,仔細觀察片刻,擡手示意阿米爾靠近。他停在一處彎道旁,前方是筆直的通道,看不到任何異常,不知為何停下了。阿米爾馬上快步靠近,按照郄龍手指的方向望去,不久果然有所發現,數條細紅的光線在通道内若隐若現,相當詭異。
若不是兩人帶着夜視儀,哪怕是走到細紅線面前也不可能看到,極為隐蔽。阿米爾是搞情報出身,當然清楚那是紅外線警報器,而且不至于一個,封死所有行進方位,很難悄無聲息地穿過去。他當即低聲詢問郄龍該怎麼辦,退回去肯定不行,前進又有警報器,很是頭疼。但反過來也證明,地道内隐藏着十分重要的人物,否則也不會安裝紅外線報警器。
郄龍仔細觀察過前方紅外線報警器,确定是被動型的報警器,并非可發出紅外線波光搜尋的主動性報警器,能夠靠近摧毀。他和阿米爾肯定無法從密如蛛網的紅外線光束中穿過,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開槍擊毀報警器,但不知會不會引起更大警報,可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随即前行數米,通過夜視儀進行觀察,固定在通道牆壁上黑色警報器清晰可見,個頭不大,整體呈長方形。
他當即舉槍瞄準距離最近的紅外線警報器,沒多猶豫便扣動了扳機,輕噗聲響,子彈準确命中目标。紅外線警報器當場被擊碎,一根細紅光線瞬間消失不見,沒有警報響起。他随後連續點射,快速而準确地清除掉四個紅外線警報器,還剩最後一個,位于通道上方,接近頂部位置。
他猶豫了一下,感覺紅外線報警器安裝在那裡用處不大,不過以防萬一,最終還是開槍擊碎了。可不等該報警器的殘骸落地,刺耳的警報聲便在通道内響起,回蕩不絕,十分突然。
郄龍心說壞了,真該相信自己直覺,警報器不會這麼讓容易就被清除掉的。他沒時間後悔,必須快速前沖,一旦被對方堵在通道内就麻煩了,因為身後沒有退路。他馬上起身跑步前沖,快速闖過警報器所在區域,轉眼消失在黑暗中。阿米爾緊跟其後,刺耳警報聲在通道内持響個不停,很容易令人産生緊張感,失去應有冷靜。
郄龍全速飛奔,轉眼沖過幾十米長的通道,前光亮閃現,人影晃動。他沒有停步,繼續保持前沖的态勢,快速靠近光亮處,晃動人影清晰可見。他依靠夜視儀的優勢,清楚看到人影位置,想也不想,放慢沖擊速度,随即開槍射擊。他邊打邊沖,m4A1卡賓槍點射不停,噗噗聲持續不。
前方的人影完全沒想到郄龍會來得這麼快,警報器剛響起不久,距離七八十米,跑也要跑上半分鐘,尤其是在黑暗中。他們防備不足,聽到噗噗已經晚了,四個人被射倒三個,痛哼不斷。最後一人反應較快,迅速卧倒躲避,同時持槍準備反擊。他不知道郄龍戴着夜視鏡,認為趴在地上就看不到自己了,誰知根本逃不過夜視儀的觀察。
郄龍迅速看到此人的位置,m4A1卡賓槍全速射擊,片刻便打光彈匣内剩餘的子彈,幾乎全部招呼在目标身上。那人剛舉起突擊步槍,尚未看清郄龍的位置,對方射出的彈雨便急撲而至,瞬間打在他後背上,頓時血肉橫飛,慘死當場。郄龍于行進中熟練更換彈匣,第一時間越過被擊斃的男子,進入光亮中。
光亮來自一條橫向的通道,頂部的照明燈明滅不定,像是有些接觸不良,使得光線很是昏暗。被郄龍射倒的三人仍在垂死掙紮,全部身穿烏卡軍團的作戰服,不過白人的特征十分明顯,盡管也留着濃密的胡須。他快速補槍擊斃三名男子,随後又打滅附近頂燈,四周頓時黑暗下來,便于使用夜視儀觀察。
他離開兩條通道交彙處,藏身黑暗中,冷靜觀察新發現橫向通道,很快發現要大上許多,而且修築的時間也不短了。橫向通道至少可以并行兩輛皮卡車,高度在六七米左右,全部鋼筋混凝土澆築,不過牆體上有明顯的裂縫,說明已年久失修了。他判斷這應該是烏卡軍團地下防禦工事的一部分,不知通向哪裡,也不知有多少人守衛。
刺耳的警報聲已經停止,但地下防禦工事内人肯定聽到了,随時都會趕來查看,需要盡快離開現場。阿米爾此刻也已趕到,兩人及時會合,沒多商量,決定順着被擊斃人員出現的方向行進。兩人一路快速前行,卻并未發現有守衛人員出現,空蕩蕩的地下防禦工事内極為安靜,反倒令人很是不安。
被擊斃的守衛明顯是馬薩耶夫旅人,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巢,藏在居民區之下,十分隐蔽。而且以大量平民當人質,政府軍也不敢進行大規模空襲或炮擊,十分安全。據阿米爾所獲得的情報,馬薩耶夫旅至少還有五六百人,對外宣稱有兩千人。這五六百人都是該旅的精銳,其中有一部分人參加過第二次柯羅茲尼戰鬥,城市巷戰的經驗極為豐富。
郄龍和阿米爾快速行進了上百米,始終沒有看到馬薩耶夫旅的人員,此地像是被廢棄了,很是不解。地下防禦工事内的電力供應系統似乎出了什麼故障,通道頂部的照明彈時明時滅,而且光線昏黃,電壓嚴重不足。郄龍沒有再。擊滅頂部的照明設備,摘下夜視儀,借助昏暗燈光照明快速前行,盡快找到有用的線索。
地下防禦工事通道修築相當筆直,水泥地面雖有坑窪,但不影響車輛行駛,地面上的車印也很陳舊,說明長時間沒有車輛通行了。郄龍和阿米爾搜尋前行了近兩百米,前方突然傳來汽車發動機轟鳴聲,距離約有二三十米。兩人立刻持槍朝該方向靠近,可沒走多遠,十餘名武裝人員突然出現,持槍警戒通道。
郄龍和阿米爾及時躲至暗影中隐蔽,極為小心地偷眼觀察,借助明滅不定的頂燈,看清這些武裝人員全是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滿臉濃密的胡須,手持AK—104步槍,顯然是馬薩耶夫旅的人。因為郄龍和阿米爾一直貼着通道牆壁行進,發現情況迅速隐身,對方并未發現他們,持槍高度戒備。
不多時,兩名男子擡着一副擔架從通道左側的房間内走出,快步走向車輛發動機轟鳴的方向,明顯在撤離重要人物。瓦希德腿被薩米打傷了,行動不便,躺在擔架上很正常。郄龍不再猶豫,悄然掏出一顆震眩彈,手指勾住保險拉環,正待拔掉投擲,眼前卻出現一個熟悉人影,心中頓時殺機怒湧。
該人影頭戴黑色面罩,身材颀長,行動靈活矯捷,正是消失已久的黑寡婦。她冷酷殘忍地狙殺了薩米和哈迪,還設置詭雷差點炸死郄龍和阿米爾,死有餘辜,豈能放過。郄龍果斷拔掉震眩彈的保險拉環,快速揚手丢出,同時和阿米爾轉身躲避即将閃現強光,盡量掩住雙耳,等待震眩彈起爆。
他投擲震眩彈動作雖然是快速,可不過畢竟還時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響,一般人很難分辨出來。但黑寡婦的聽覺十分敏銳,立刻捕捉到這輕微的聲響,感覺情況不對,立刻催促擡擔架的人員加速行進。就在此刻,震眩彈落地起爆,炫目白光瞬間照亮當前通道,随後暴響襲來,令人耳膜欲裂,心血下沉。
警戒通道的馬薩耶夫旅人員當場被白光照射得暫時失明,接着又被暴響折磨的痛苦不堪,紛紛倒在地上痛苦掙紮。可也有幾人很是強悍,硬挺着不肯倒下,盡管雙眼不能視物,卻咬牙舉起突擊步槍,扣動扳機不斷射擊。槍聲和震眩彈的暴響混在在一起,更為刺耳,回蕩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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