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節哀什麼?
奶奶死了?
不可能。
奶奶怎麼會死的?!
上一世,奶奶是在她離開家鄉去到首都很多年後才離開的……
這次怎麼會提前了這麼多?!
怎麼會這麼突然,毫無征兆?!
“不可能,我昨天出門的時候奶奶還好好的,奶奶一點事兒都沒有,奶奶還問我什麼時候回來,說回來帶我一起去買衣服的!!”姜芯無法接受這樣的時間線提前,無法相信一場雨,多耽誤了一會兒,她回來就再也見不到奶奶了!!
她已經懂事,已經長大,已經明白家人的意義!
已經想要為之前自己做過的錯事犯過的任性避開,買單,為什麼老天不給她這個機會?!
為什麼要把奶奶這麼早地從她身邊帶走??
為什麼?!
為什麼!!
“你奶奶早上的時候應該就不舒服了,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咳嗽了兩聲。我以為她是感冒,我還問過她。她說昨晚沒睡好……我不應該這麼粗心大意的,我如果帶她去醫院就好了……”陳女士很自責,不斷地回想起她離開之前奶奶的情況,一次次地握拳砸自己的腦袋,懊惱自責,“我怎麼就放她一個人待在家裡自己去開店了呢?!她歲數大了啊……”
陳女士的哭聲刺痛姜芯的耳膜。
洪叔不停地安慰她。
姜芯看着奶奶的臉被白布蓋上,她的眼前劇烈一晃往後倒去。
等姜芯再次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房間裡。
房間裡拉着窗簾,隻透進來白天微亮的光落在床上。
她往右邊看去,沈斯越坐在床邊守着她。
姜芯看到沈斯越後默默地移回目光,把蓋在身上的毯子掀開,起來穿鞋:“我怎麼回來了?我應該在醫院的……”
“奶奶的事情阿姨正在辦理,火葬場的人已經第一時間趕過去做交接。”沈斯越攔住姜芯,“你不要去了,你需要好好休……”
“為什麼第一時間做交接?!就這麼着急處理嗎?!”姜芯情緒崩了,大聲責問沈斯越,打斷他的關心,“什麼叫我不要去了?!那個人是我奶奶!最疼我的奶奶啊!!我怎麼可以不去??!!”
房間裡充斥着姜芯的聲響,像一塊玻璃擲地有聲地碎了,碎掉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反反複複回蕩着那一瞬間的石破天驚。
姜芯瞪着沈斯越,瞪到眼淚模糊雙眼,什麼也看不見了。
沈斯越輕輕地環過姜芯的腦袋抵在他的肚子上。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人都是會死的。”沈斯越輕拍她的後腦勺,“奶奶如果知道你為她這麼傷心,她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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