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脆弱的許詩謹有着于小雨這個最容易推卸痛苦的借口,她隻會把自己的痛苦發洩到于小雨身上,而不是想去報複别人。她會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埋怨去回收當初随意給出的一點善,這樣才能平衡她心裡的落差。”紀詢搖搖頭,“于小雨被刺傷了,她決心報複,或許她覺得報複了别人許詩謹就不會恨她,可這也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在釋放的是自己的痛苦,不是許詩謹的。從頭到尾,她也隻在共情她自己。”
“許詩謹想要了解你,于小雨想要了解許詩謹,但她們的看到的,始終隻是她們想要看到的。”紀詢笑一笑,“世上的悲歡離合總這樣,我想的你并非你,你想的我并非我。揣想的憂郁,終究還是腦海裡的一份妄想。”
排隊的人群忽然一陣騷動,門開了,通向首都的火車即将啟動。
人流挨擠擁簇地向前挪動。
“時間到了。”周同學開腔。
“是啊,要分開了……”紀詢還有點怅然若失,但所有的見面,再愉快再親密,總要走到分别的那一刻,沒有分别,便沒有見面。他朝前望了一眼,擡起手,拍拍周同學的肩膀,“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他聽見周同學淡淡的應聲,光隻聽聲音,仿佛是周同學對他的來去完全不在意,但如果再看周同學的眼睛,就能夠發現,周同學正在很專注的望着他,專注得像是想用這雙眼睛對他訴說着什麼。
紀詢同這雙似乎蘊含千言萬語的眼睛對視片刻,突然拉開背包,從中找出本子和筆。他将本子翻到空白的頁面,拿筆在上邊刷刷寫下自己的電話号碼,而後把這張紙撕下來交給周同學:
“我的手機号碼。雖然我走了,但我們的聯系不會斷,想我的時候,或者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說的時候,随時打這個電話。等你以後有手機了,也要記得把号碼告訴我!”
“……”周同學接過這張紙。
隊伍的挪動已經來到紀詢所站的位置,他還想再說兩句,但後邊的人急着往前,人群如同浪潮,而他隻是浪潮中微不足道的一顆小石子,被推動着向前。
他隻好沖周同學揮手:“等你電話。”
然而直到他進了通道,再也看不見周同學,也沒有等到周同學的回答。
越來越多的人進了通道,等到人流走完,等到通道關閉,等到站台内的火車也發動駛遠,周同學依然站在原地。
他手裡拿着紀詢給他的紙條,在心裡想:
你不知道。
我不叫周召南,我叫霍染因。
我想告訴你我的秘密。
我殺了我父母。
輕飄飄的紙,沉甸甸的心。
手中抓着的這張紙上,似乎還殘留着紀詢掌心的溫度。
自紙背上摸到的數字的印痕,則是紀詢的力量。
他的手指在紙上摩挲,最後來到紙張的邊沿,輕輕用力,一下,撕開這張紙。再慢慢撕着,撕成雪片,撕成碎末,撕成再也抓不住拼不起的——
不是他要的東西。
第一三九章我想你這個秘密,不想被電話偷聽到。
簽售會的中途茶歇時間,紀詢在後台抓緊時間看他手裡厚厚的電話單。
這場簽售會的第一個環節,主持人和作者的對話,如今已經順利結束,對談的過程中,場中氣氛數度被推向高峰,總而言之,這無疑是個非常不錯的開頭。
都說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一直懸在埃因心裡的,對簽售會擔憂的巨石,如今終于踏踏實實落了地,他春風滿面,湊上來說:“剛才你的回答實在太幽默了,簡直有脫口秀的風範!之前寫台本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幽默呢。”
主持人會在簽售會上問的問題,早在昨天就提前給了紀詢,紀詢也逐一答了,就是答得比較中規中矩。
“可能我今天狀态好吧。”紀詢漫不經心地回答,“上了台有感覺了,就開始胡侃了。”
“侃得好!”埃因豎拇指,又提議,“酒店辦的下午茶确實不錯,不出去吃點嗎?順道和讀者交流一下也好。”
“别了,上午吃的早餐還堵着呢。”紀詢敬謝不敏,“我現在咽水都費勁。”
他确實難受,上午那頓早餐威力實在太大了,先還是變成石頭堵着胃,現在總算被胃攪碎了,好了,直接變成泥濘,一路從胃裡堵到嗓子眼。
他又喝了兩口水,再嘩啦撕掉一張電話單,繼續看下邊的。
這下動靜比較大,埃因總算從春風得意的簽售會世界中醒來,注意到紀詢拿在手中的東西。
“這是什麼?”他迷惑問。
“我過去的通話記錄。”
“過去?”埃因多看一眼,注意到上邊的時間,嘶了聲,“08年09年,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你查這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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