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是在下呢。
我又從端出一碗熱乎乎的炒飯,快步走着,口裡念叨說:『你慢點吃,别急,噎住了不好。』
餐桌子上,她身穿着大好些的外套,是我的衣服。
用兜帽遮住頭發的少女猛咽了一口。又用手抓了碗裡的一大把飯塞進嘴裡。
把最後的一碗炒飯端上餐桌,無奈的坐在對面望着她吃,我遞給這丫頭一雙筷子,結果她詫異的看了一眼,抓起筷子狠恨的咬了一口。
『呸。』
到頭來,她把筷子丢到地上,抱起我剛做好的一碗炒飯,狠吃。
『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放下碗,望着我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Howareyou?Whatsyourname?内giu咩爺啊(你叫什麼啊)??你是個誰嘛?你從哪來?你幹哈的??』用手勢加一堆語言,總之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結果,她毛都沒答出來。
『見鬼。』
我最終洩氣了,無奈的注視她吃完炒飯。緊抱着碗眼巴巴的看向我。捧了捧。
『沒飯了。』
我搖搖頭,這會她居然弄明白了。結果抓了碗就啃,還在舔碗。
『欸!丫頭,這是碗,裝飯的,不是吃的東西。嗷!!!』
正要把碗搶回來,她居然還咬人。也不知為什麼她那麼牙尖嘴利,總止到頭來,最後再把手拔回來的時候,皮都咬掉了,直冒血!總之,撿回她的第一個晚上,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覺得自己有一刻釋然的一個晚上……
頭幾天,每餐她都是這個飯量。我嘗試跟她交流,到頭來啥也沒問出來,在我看來,這就是不知從哪個疙瘩蹦出來的失憶兒童。直到第七天,當天早上,我正在做飯呢。這丫頭一絲不挂,赤身出現在我身後。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了,我看到她,已經來不及驚訝,第一個反應就是閉上眼睛。但出乎意料,接下來萬萬沒想到的是,七天以來,我竟是第一次聽到了她的聲音!
少女張開嘴巴費勁的模仿起我,緩弱的慢慢念叨起來:『飯,飯……飯……』她指了指鍋裡,我再看時,炒飯糊了。
不過,這已經使得我大為驚訝。因為,她終于學會了說話。因為這事,我居然激動的沒去工地上搬磚。鬼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瘋了?還是覺得這個少女以後會和我成為朋友之類的存在?
說到這兒,至少頭七天是一無所獲的,第七天早上她的确學會了說話,第八天,也知道說更多的詞語了。至于她為什麼能成為我妹妹,卻又是另一番機緣湊巧了。
撿回舞空的第九天,家裡沒米做飯。
因為舞空飯量太大,我前幾天又沒想起來抽空去集市買米。萬般無奈之下,晚上我決定帶她出去下館子了。
酒吧之中,我給舞空點了五斤烤豬排。沒錯是五斤,五兩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她這時候已經學會用筷子了。所以沒讓我出洋相,舞空看到豬排端上餐桌的一瞬間,臉上微微有了喜色。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看見舞空露出笑意,我内心仿佛有什麼被觸動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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