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璞的心沉了一下。王導這麼說,就意味着對方看中的人并不是他。隻不過王導顧及到跟他經紀人的私交,所以先把這消息漏給他,免得以後擔不是。
“我是這麼想啊,”王導又說,“有這麼巧的一個機會,也是挺難得的,得先問問咱自家的孩子有沒有意願。你要是沒興趣呢,我再跟别人說。你要是有興趣呢……”他停了一下,“我可以跟那邊打個招呼,看看能不能多個試戲的機會。”
白璞心裡很不痛快。說得好聽,這不就是買一送一,把他這根草繩搭着螃蟹賣出去的意思嗎?
但他臉上不露形露色,笑着回答:“行啊。王叔你講話,我哪有不聽的。”接着話鋒一轉,裝作随意地問,“哎,那他一開始指名的那個人,是誰啊?”
第9章
淩晨的時候,蘇晉江被一通電話叫了起來。
A組一個演員在拍一場水上的打戲時不小心受了傷,不算嚴重,但今晚的戲份是拍不了了。于是劇組臨時改變安排,把“晉江仙君之死”這一場提到前面來拍攝。
趕到拍攝現場,王導簡要地講了戲之後,蘇晉江沒有二話,就跟着化妝師去旁邊做造型。
這是晉江仙君出鏡時間最長的一場戲,化妝造型的難度比較大,要在保持美觀的前提上把他弄得支離破碎,身上布滿大大小小足以亂真的傷口。
王導看着蘇晉江的背影,心裡挺喜歡。這個年輕人是個好苗子,也很努力,劇本背得不是一般的熟,簡直就像他早就把這部劇看過無數遍一樣。要是換成别的新人,不一定就能立刻毫不含糊地頂上去。
更重要的是,他常常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硬要把那種感覺付諸語言的話,他覺得,這是一個曾經經曆過“死亡瞬間”的人。
每一個人的一生中,都會有一些距離死亡很近的瞬間。有時來自于外界環境,有時來自于自己的内心。在不同的人生階段遭遇這樣的瞬間,留給一個人的“印記”也是不同的。
對有些人,這些瞬間會随着時光漸漸開裂,成為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深淵。而對另一些人,它們會化為一條通往某個地方的道路——或許是好的地方,也或許相反。
這個年輕人究竟屬于哪一種,他現在還說不好。但有一點他非常确定:某些帶着能量的東西,正在這個年輕人的内心慢慢成形,而且似乎不壞。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年輕人的未來,大有可為啊。
不遠處的休息區,白璞在自己的保姆車裡小憩。他的戲份集中在前半夜拍完了,接下去等到天亮以後再拍一場。劇組裡隻有他一個人有這種待遇,其他演員出外景時都是露天化妝,也沒有地方睡覺。
白璞半躺着。舒适的座椅并不能使他的心情放松下來,熟悉的焦慮感又在啃咬他,讓他坐立難安。自從過了那一段風生水起的事業上升期,這種焦慮感便時常滋生出來,水草似的纏住他。
娛樂圈的競争太激烈了。有實力的後輩層出不窮,時常讓他感到,自己的時代還沒真正開始,屬于新人的下一個時代就迫不及待地要擠壓過來,像飛馳的車輪一樣從他頭上碾過去。
翻開手機通訊錄,他盯着一個剛剛存進去的号碼。那是電影導演程某的聯系電話。
這位程導擅長拍古裝動作片,出過多部武俠題材的作品。其中有幾部名氣非常響亮,在國際上都獲得了不菲的聲譽。正準備拍的這部新片子,也同樣是武俠題材。
如果能從仙俠劇平穩過渡到武俠電影,倒是相當不錯的銜接。
剛才他問王導,對方一開始看中的人是誰。王導沒有接他這個茬,把話題帶開了。
白璞沒再追問,但心裡已然猜中了八分。
《鴻蒙》的拍攝正進行到緊張的階段,王導偏偏在這個時候把消息透給他,恐怕是因為被程導看中的那個人就快要離開《鴻蒙》劇組了。
而在那些戲份就快拍完的龍套演員當中,能跟他白璞出演同樣類型角色的,就隻有一個蘇晉江。
有些大導演偏愛起用新人擔綱主演,程導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每一部作品問世時,其中的主要演員都是不怎麼為大衆所熟悉的新面孔。不靠演員帶動角色,而靠角色成就演員。
因此,在這位程大導演眼中,如今正當紅的白璞未必比十八線的蘇晉江更具有競争力。
白璞牙根癢癢的。這個蘇晉江真特麼好命,什麼也不用做,機會就從天上掉下來。當初進到鴻蒙劇組,是因為王導偶然看到了他那個衰名字。現在才剛出了個定妝照,居然就特麼要搭上大導演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怎麼都讓我遇上了 我有一個月亮 被黑後我選擇回家種田(穿書) 終末靈劫 天地人神鬼 客官留步 (綜英美同人)[綜英美]成為女裝大佬的正确方式 我是首富失蹤多年的親女兒 青川凝霧 我的宗主我的宗 中場過冬 神府榜 穿到鳥部落後想種田 遇見你的那十年 熊貓派達 年少時我暗戀過的ta 我的閨蜜喜歡我? 江月情詩 我的再普樂 生命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