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臨栀城城主,自是有一套治理的法子。這臨栀城日日車馬不絕,夜夜燈火不息,笙歌不斷。
“回城主,聖上下禦旨,要您攜五萬匹絲綢,白銀十萬兩,進京納貢。“
聽着部将回禀上來的話,歸寒坐在檀木八角太師椅上,纖細白暫的手指把玩着一枚圓潤透亮的玉佩,一頭如墨的長發被臨栀初春的風吹起。
無言。
部将顯得有些惴惴不安,“城主……““無妨,本城主會去的,隻是今年,聖上催的有些急罷了。“歸寒淡淡道,随手放下玉佩,托起一旁檀木香案上侍女先前沏好的茶,品了口。
部将退了出去,留他一人在内室品茗賞景。也多虧臨栀百姓辛勤,加之地處江南,物候豐足,十萬雪花銀,五萬匹江南綢,還是拿的出手的。
也不知聖上是怎麼想的,夏還未至,就急急忙忙诏自己進京納貢。
罷了,收拾收拾,早些進京吧。
他已弱冠,亦知朝堂之道。可偏安臨栀,安度餘生,到底是他所求。
雖未娶妻,但孑然一身,倒也快活。隻是歸寒時常夢見一個身着青綠紗裙的姑娘,撐着船,在藕花深處。執一柄素紗傘,攬滿懷胭脂色。
肌膚凝白如玉,绛唇微啟皓齒露,回眸一笑動心神。
記不清喚什麼名了,唯有幾句碎語,清晰得過分。
“阿寒,你為什麼要離京呢?“
“聖上下了诰命,要我任臨栀城城主。““那何時歸京?“
“短則三年,長則十年。”
“唔,鸢兒待君歸。“
今夜,不是長夜。
歸寒睡得不沉,窗外蛐蛐蝈蝈的悉索聲,惱的他心煩。
遠遠的像是有一聲雞鳴,和着一曲幽幽的《梅花落》,曲子應是笛吹的,歸寒聽着有點兒想家。
他來臨栀任城主,一管便是五年。借着天邊熹微的晨光,歸寒坐在床沿上,思索着昨夜的那封密信。也談不上是封密信吧,隻是一紙素箋,寥寥不過二十一字:
聖旨虛言君已入局
蒼天為謀浮世為局
欲破局雁北歸
也不知是何人所書,罷了,這京都,非去不可了。
歸寒喃喃道,忽是聽見有什麼東西從房梁上落下,那笛聲,斷了。
他起身,披了長袍,推門出去。擡眼就看見一個玄青的身影在舀着昨夜的露水洗着一隻玉笛。
“剛剛從演武場回來?”
“嗯,城主有何吩咐?”
“無妨。”歸寒随口道,他一直看不透沈君澤,自兩人共事起,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淡淡的。常年一身青衣,歸寒從來沒有在他如墨般的眼瞳裡窺見過一絲情感的波動。
歸寒過了中庭,往前院走。
見歸寒離開,沈君澤歎了口氣,昨夜那封信,是他所書,希望歸寒能悟出些什麼吧。
“城主不是與您有恩,您又為何将其卷入這局?”身後傳來林翎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錦衣衛不用管麼?”
“偌大的錦衣衛又不如沈統領重要,屬下自是有管理的法子。顧大人前幾日來過,屬下随便找了個說辭含糊過去了。您真的不回去麼?”
“不歸,就沈某這病軀,撐不過幾日的舟車勞頓。再說蒼天為謀浮世為局,我雖不是設局人,卻已是局中人。”
“您若是想回京都,知會一聲便可。”說完,林翎躍上房梁,翻牆走了。
他并不喚名沈君澤,而是喚名沈钺,君澤是自己的字罷了。從前在京城錦衣衛謀着都統領的職,但五年前因變亂而從京城來到了臨栀,一待便是五年。後來林翎打探到了風聲,來臨栀尋他。這才與京都有了聯系。
林翎口中的顧大人,單名一個影,是當朝三司使。卻亦是雲紫宸的幕僚。
“沈大人,城主喚您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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