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興貴家中便橋之盟前----
長孫無忌半晌說道:“罪不至死很招人讨厭嗎?”
康崇接口說道:“何出此言呢?”
安元壽笑不接口,長孫無忌咳嗽了一聲,“陛下到現在都耿耿于懷!”
王珩笑着抿了抿第二杯清水說道:“在宰相看來,死是一種太尋常的事?”
長孫無忌撇了撇嘴說道:“秦王府奔波沙場整整十年,沾過的人命,連個名字都不知道。難道要個個去償命不成?”
王氏搖頭說道:“那宰相們也不要弄得滿城風雨,拿魏夫子家的黃口小兒開那種玩笑吧!”
王珩接着說道:“現在草原突厥南下,好厲害,都是一群殺急眼的。陛下和宰相們這下能看清楚,突厥是刀俎,我大唐不過是砧闆上魚肉。您們天天把打打殺殺放在嘴裡。整個武德十年,你們秦王府成天忙這些。而我們太子府是不是整天很閑?”
世民說道:“形勢危急,難道這次真要朕親征了?不過,草原突厥命人送來的東西好生叫人駭怕!”
王珩望了一眼長孫無忌,長孫無忌說道:“是草原上的死鷹。大概有倆百隻以上。突厥什麼都沒說,就送了過來。陛下焦思幾晚上了。關鍵是不知道突厥是什麼意思。”
室内突然無聲。蕭瑀、封倫、唐儉、高士廉、房玄齡、杜如晦、安興貴、安修仁、魏征和王珪都瞬間無語。王珩便知道事态嚴重,看來此間隻有她最不知情。
王珩脫口說道:“能不能讓我看看?”
世民、長孫無忌、安元壽和康崇同時突然異口同聲地說道:“王姑娘,你别多管!”
康崇說道:“死鷹是草原與沙漠的大忌。難道就不是中原的大忌嗎?”
安元壽也點頭說道:“不錯,我康三叔說的不錯。草原送來死鷹,擺明了要跟我大唐打一次!”
王氏卻突然說道:“你們怎麼這麼可以引申呢?可能就是倆百隻獵鷹的死亡,跟草原與中原的大戰有什麼關系。獵鷹的死亡不去搞清楚,反而覺得這是奇恥大辱,這是什麼意思?草原突厥又沒說别的,你們竟瞎猜什麼啊!”
世民一拳頭打在桌上說道:“王姑娘!你是不是跟草原突厥走得太近了。你離開長安城的這倆個月,不要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王珩皺起眉頭說道:“不可理喻!”她于是側過了臉。
王珩抿着嘴,突然哭了起來,站起身說道:“我隻在安大公子家裡,陛下您休想叫我回東宮!”
李世民插着胸說道:“拜托,誰說要請你回東宮的?那已經是朕的地方,又不是你的家,你想去東宮幹嘛?你還以為你是東宮的婢女?你爹王珪現在都升為宰相,你是國宰的大千金,你還準備像從前一樣去東宮做婢女?”
長孫無忌、康崇和安元壽同時望向了世民,真想一把捏死腦子裡灌豬油的李世民。王珩明擺着要回東宮,那就順着梯子讓她住東宮,頂多冊立一下,然後讓長孫娘娘幫王姑娘布置布置寝殿。本來就要與原東宮之臣結親,現在還要往外推,宰相家的大千金居然不入李世民的法眼?
房玄齡、杜如晦和魏征笑眯眯地瞪着王珪。王珪呀王珪,您真的好福氣。大家都想撮合您家的大閨女成為李世民的妃子,連同長孫無忌在内,連長孫無忌都沒阻止,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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