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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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怎麼發的？&rdo;桃華沉吟了一下，&ldo;就是叫人直接來領的？&rdo;&ldo;是……&rdo;蔣燕華有些迷惘，&ldo;若不然，還要怎麼發？&rdo;桃華歎了口氣：&ldo;你就沒想過，先将每個人的例銀分開來，待數量核對無誤，再對照名字發放？&rdo;&ldo;那多麻煩‐‐&rdo;蔣燕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她被做冬衣的事都鬧得頭大，還要繡屏風，隻覺得時間不夠用。&ldo;嫌麻煩，所以你甯願自己往裡填錢是嗎？&rdo;桃華淡淡地刺了一句。蔣燕華頓時沒了話說。桃華看她一眼，到底還是說：&ldo;你初學管家，應以不出錯為上出了正月，蔣家全家離開無錫，坐船向京城出發。南邊的二月初比北方暖和許多，隻是江風裡帶着濕意，吹在身上便覺得格外冷些。桃華捧了手爐，裹着披風，在船舷上看風景。兩邊江岸已經有星星點點的綠意，近處是早芽的柳樹，遠處則是新生的青草，看在眼中說不出的舒服。蔣柏華被三七抱着，也在甲闆上看風景。蔣家租不起大船，甲闆上地方不寬敞，桃華怕他落水，不許他自己在甲闆上走動，這會兒就有點不高興，噘着個小嘴，一邊東張西望，一邊還不忘時時瞅一眼桃華，做出一臉委屈的模樣來。桃華被他逗笑了，伸手捏捏他的小胖臉：&ldo;船晃啊晃的，萬一你跌倒了掉到水裡去怎麼辦？那就撈不起來了。等到了京城，姐姐帶你出去看街景。&rdo;蔣柏華本質上來說還是一個挺好哄的孩子，桃華随便開了張空頭支票，他就滿意了。不過兩岸的風景對一個才兩歲的孩子來說并沒多少吸引力，一會兒他就看膩了，拉着桃華的衣襟要求：&ldo;擺闆闆。&rdo;他說的擺闆闆就是古代七巧闆，現在還叫燕幾圖。其實他自己會擺，然而一定要拉個人在旁邊看着，好讓他随時炫耀。&ldo;好，我們去擺闆闆。&rdo;桃華把他接過來抱在懷裡，往艙房裡走。這小子又重了些，桃華這樣經常抱他，覺得自己的力氣也大了些似的。這船中間是兩間大艙房，有門相通。蔣錫與曹氏住一間，桃華和蔣燕華帶着蔣柏華住一間，其餘下人們隻得在小艙房裡擠一擠了。可喜全家上下人等并沒個暈船的，船雖小了些，卻也沒什麼不适。桃華抱着蔣柏華進了自己住的那間艙房，聽見隔壁艙房裡隐約傳來曹氏的聲音：&ldo;這邊，這邊沒繃好。&rdo;兩間艙房中間隻有一道竹簾相隔，桃華順手撩起簾子往隔壁瞧了一眼，就見曹氏和蔣燕華湊在一起，聽見簾子響動，蔣燕華飛快地拉過旁邊一條披風往面前的東西上一蓋，擡頭強笑道：&ldo;姐姐不在上頭看風景了？&rdo;&ldo;柏哥兒要回來玩。&rdo;桃華微微一笑，故意問了一句，&ldo;妹妹在船上還做針線？仔細眼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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