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後沉默了片刻之後沒有說話,然後擡頭看着他道:“張夢陽。”
“臣在!”
“護思與莺珠在密信中說,天祚傳檄天德、雲内、朔、武、應、蔚等州,合諸番精兵五萬騎東來攻打燕京。為了不使天祚得逞,他們要聯合那邊的有識之士,廢黜天祚,要我派一支兵馬過去作為外應。可是,如此内鬥,最終獲益的,隻能是金人而已。
再者說,南邊的趙宋欲取燕京,接連被我們幾次殺得大敗,童貫那厮無法向他們的狗皇帝交差,居然懇請金人替他們出兵拿下燕京。金人遂把原本開向天德、雲内諸州、準備滅亡天祚的兵馬,分出大半向我們這邊壓迫過來。
居庸關、喜峰口等地軍情緊急的文書雪片般朝宮裡飛來,你想在此情形之下,我哪裡還能分出兵去外應于他們。”
張夢陽歎道:“太後的難處,作為臣子的早應該體諒得到才是。隻是微臣愚昧,渾渾噩噩的竟想不到這一層,真是慚愧得緊。身為臣子而不能思太後之所思,想太後之所想,毫不能為太後分憂分勞,實在是罪莫大焉。”
太後笑了笑說:“你才多大,也學着左企弓那些人,說起這些中聽不中用的虛話。這裡也沒旁人,裝出這等老成模樣,有什麼意思?”
聽蕭太後這樣說,張夢陽臉上微微一紅,聽太後這話的意思,知她已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一時間心頭湧起一股甜絲絲的味道,于是讪讪地笑着說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段時間蒙太後提拔,整天見着那些朝廷大員們,聽他們說些政情軍情的大事,談些緻君堯舜、靖國安民的文章,竟然也覺得有些收獲。這也許就是近朱者赤吧。”
蕭太後笑道:“我看未必是近朱者赤,倒是近墨者黑的多一些。”
張夢陽也笑道:“太後說得在理,跟那些老油條們學到的再多,都隻不過是近墨者黑,隻有在太後的身上,在蕭幹和耶律大石這樣文武兼備的将領身上學到的了東西,那才稱得上是近朱者赤呢。”
蕭太後道:“朝中的那些文武大員們,開口太後閉口娘娘,整日價說什麼太後天縱聖明娘娘聖文神武,滿口子的阿谀之詞,在他們的嘴裡呀,有時候想聽到句真話都難。
我要是真的聖文神武,要是真的天縱聖明,那豈不成了太祖天皇帝阿保機了?我要是真的那麼厲害,大遼又豈能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說到底呀,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婦道人家,能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學習的?你還這麼小,真的要尋找榜樣的話,那就該多讀史書,多跟古來的賢臣名将們學學,必定會獲益良多的。
咱大遼曆朝皇帝的實錄,就記載着不少這樣的賢臣名将,可惜金人攻破中京之時,這些史籍典藏被劫掠散佚了大半,不然的話,你逐一讀去,肯定能多有所獲的。”
張夢陽欠身答道:“太後的教訓我記下了,男兒漢隻要立志向學,時時處處皆有進步的機會。以後定當留心披閱史書典籍,若是真能做一個太後所說的那種賢臣名将,那才真正算是擁有了一個利國利民的有用之身呢。”
蕭太後點頭道:“說得是。想我一個婦道人家,都想為延續祖宗的基業做點力所能及之事,不願虛度此生,何況一個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兒漢,怎能甘心于一生中庸庸碌碌,默默無聞?”
蕭太後話鋒一轉道:“今日叫你來此,乃是有一樁大事要吩咐你去做。”
張夢陽聽說,連忙肅身應道:“太後盡管吩咐,但教我有一條口氣,定當不負太後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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