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緩緩落于演武台中間,一雙淩厲明眸冷視全場。
眼光所及之處,芸芸衆生寒意陣陣,不敢直視。
“姑娘不是江南域的吧,駕臨此間可有指教?”
玄明自覺乃是場中身份最高之人,自然要出來主持一番。于是其壓住心中那絲悸動,拉整了一下略微淩亂的道袍,然後輕咳一聲,踏前問道。
另一方面,白衣女子方才手段震懾全場,玄明好歹也是玉清宗一介執事,這點眼力勁如何沒有。
雖然其年紀輕輕,但修為至少也是鳳舞境以上,而且比自己隻高不低。看已看出她的武道資質遠超自己,必然是其他宗門年輕一代的翹楚。
想到這裡,玄明說話間也更加客氣了幾分。
但白衣女子沒有任何回應,一許清冷目光隻凝視着那半跪于地、不住喘息的雲潇。
“你跟我走。”
開門見山,語出驚人。其聲清脆,不容置疑。
但雲潇先是在演武台連戰十場,後又被雲璘一袖震傷,再加上方才連番惡戰,早已真氣枯竭,勢成強弩之末。
此刻其視野模糊,全靠一股意志強撐着,竟連半句話也應不出來,仿佛下一刻便将昏死過去。
“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不等雲潇開口,玄明心中早已蹭的生起一團無名妒火,立時截道。
自下山以來,他什麼時候被如此無視過。
那布滿細紋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語氣也強硬起來。
“雲潇是我江南域子民,豈能輕易跟你這外人離去?”
雲璘自知不是白衣女子的對手,但倚仗玄明在場,便也跟上前呵斥道:“小丫頭口氣好大,他是本家子嗣,豈能說帶走就帶走?”
其心想雲潇不僅不服安排,還沖撞自己,更重傷了那麼多族人,尤其兒子雲铮現在還跟一條死魚般癱在演武台上。要是讓他就這麼走了,那自己這個家主的威信顔面何存?
周圍年長持重之士也紛紛附和。
但一些輕佻浮誇的子弟卻對白衣女子的相貌品頭論足,暗暗窺視。
“你可願意?”
白衣女子問向雲潇,仿佛她來此處隻是因為雲潇。
至于其他人,說話也好,窺探也好,在她眼中皆是等閑浮雲罷了。
雲潇微微擡頭,白衣女子映入眼前。
明明是初次見面,可他卻産生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那是一種安全感,好似故人相逢。
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随後神情一松,身軀意志再也堅持不住,往後一倒,意識全無。
白衣女子順勢将其托起,也不理會衆人,禦起劍訣便欲離去。
“給我站住!”
便在此時,一道掌風瞬發而來。
玉清宗專屬,玄級下階掌法——純陽烈掌!
不是玄明,又是何人?
這路掌法乃是玄明畢生絕學,别看其攻勢拙樸,就像尋常凡人武功,但内中暗含太極混元之力,絕難易與,在捉一對戰中可以發揮很強威力。
很顯然,玄明知道眼前女子很難對付,隻有先發制人,與其纏鬥,方有勝機。
畢竟自己年紀比白衣女子大,又是正道名宗執事,總要顧及點面子,不能靠着人多取勝。
但他還是明顯低估了白衣女子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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