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倒抽一口涼氣,以為情勢有變。沐晨凝望遠方,目光盡顯溫柔,“既然我要離開,自然不會棄她不顧,我要帶她一起走。”
淩寒暗松一口氣。阙修說道:“清染是個好姑娘,少主深情意重,理應帶她離開。隻是我們一旦打破局面,前路未知,再遇危險,可能就無法複原了。”
“顧不了那麼多,我會一直用生命保護她的!”
說話時,清染手提食籃從遠處姗姗而來,沐晨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少男少女,你侬我侬,淩寒和阙修趕緊識趣離開。
可能是目光過于熱烈,淩寒用小拳頭捶擊他的胸口,“你真是個好色偷窺狂!”
她眼中閃爍異樣的光彩,那一刻阙修忽然覺得很熟悉。
“你說我們是不是錯了?他們本來過着平靜的生活,不該卷入這血雨腥風之中的。”
淩寒哼了一聲,嬌聲道:“與其這樣渾渾噩噩,還不如奮力一搏。我們是在幫他們!”
“但願我們能全身突圍。這樣一對完美璧人,應該有美好的未來。”
入夜,風雲再起。四人隐入黑暗,踏上漫長之旅。清染一路抓緊沐晨的衣襟,像受驚的小女孩。
攀上天梯,至斷崖之上,紅廟靜卧于黑霧之中,莫名詭異。沐晨輕撫清染的玉手,用眼神鼓勵她。清染十分不舍,隐于一塊巨石之後。
他示意阙修去打開封印,獵獵長風,烏雲漫卷,他十分平靜。這些日子血與火的磨煉,使他成熟堅毅,勇往直前。
伴随着瘆人的聲響,烏塗出現了,頂天立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立刻傳來。
淩寒抛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少主,相信我們,相信自己,我們會成功的。”
兩人化身成劍,沐晨躍起,接着手中。那股熟悉的撕裂感瞬時傳來,冰火交替,無窮的力量也随之噴湧而出。他一聲清嘯,雙劍十字交叉,玄冰和赤焰交替噴湧,氣勢如虹。
烏塗以肘遮面防禦,身體被白色的熱氣吞沒。轉瞬,他蕩盡蒸汽,笑道:“某說過的,此等攻擊根本傷不了我。”他脫口而出,自己也覺得奇怪,“我們好像是熟悉的老友,能殺了你們,甚幸甚幸!”
他巨拳回擊,力道破天,沐晨被逼退數丈,直撞在崖壁。
淩寒傳音道:“力不可敵,用屬性勝他。”
沐晨低伏身體,貼地疾行,躲過巨拳重擊,至烏塗腳下。他雙劍一展,分别刺入其兩腿根部。
烏塗怪叫,“如此徒勞,隻能讓某更興奮!”
沐晨運足功力,将寒冰和烈火屬性沿劍渡入其身體。烏塗一腿雪白一腿赤紅,青筋如遊蚓,随時要爆裂。
他又一聲低吼,雙拳泰山壓頂錘擊,巨石崩裂,将沐晨逼退。烏塗踉跄後退,差點跌倒。
“看來有用,再猛烈一些!”
沐晨卷土重來,烏塗則仰天怪吼,黑霧席卷,齊向他身上彙聚,渾身皮膚變成漆黑顔色。沐晨雙劍齊刺,如遇金石,一聲脆響,即被彈開。
“這是某的天地,某就是王,你休想傷我分毫。”
沐晨再上前,又劈又刺,無濟于事。“他提升防禦,刀劍不入,這可怎麼辦?”
“聽說過燒瓷嗎……”阙修道。
沐晨會意,騰身躍起,直入烏雲之中,他功力運至極緻,面目如暴怒金剛,白發赤發紮起,光澤分明。
他雙劍一展,身體如陀螺般旋轉,蕩起龍卷風,直上雲霄。風眼之中赤色的火焰和白色的玄冰相互糾纏,如擎天之柱落于九天。
烏塗的身體被冰火龍卷包圍,飛速旋轉,攪動塵土烏雲,天昏地暗,辨不清顔色。強大的勁力外洩,清染被壓迫至巨石之上,又驚又怕,熾熱和極寒交替襲來,無法呼吸,身體和石頭都要被壓碎了。
片刻,風聲停息,沐晨力竭,從空中墜落,淩寒和阙修也化成人形。塵煙之中,烏塗屹立,漆黑的身體光潔如瓷器。
烏塗狂笑:“某的身體是鐵打的金剛,你們傷不了!”他向前邁步,忽然發出聲聲脆響,身體出現無數裂痕。
“冰火九重,極熱極冷,像燒瓷一樣,不裂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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