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十五,天空一輪圓月,色澤如血。
南宮謙出關,他雙目銳利如刀,臉上黑色符印褪去,隻在眉間多了一道白色印迹。
“果然如我所料,這點白印就是你不滅的心燈和善念。你的‘一線燃燈’心法已成,去盡情釋放你的憤怒吧!”
“可是師父,我心法雖成,還未經實戰,還需您悉心教導!”
“你當初依靠父親,依靠屈翁,現在又依靠為師,都非長久之計。是時候該頂天立地,放手一搏了!”
“我感覺妖力如野馬奔騰,雖有毀天滅地之力,但難以駕馭,如果失控,我可能會永遠遁入魔道。還請師父教誨!”
“佛與魔隻在一念之間,真正強大的是内心的力量,相信自己……”說這話時,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師父。
南宮謙淚眼婆娑,師父的話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裡。正在這時,遠處一道紫色的光柱直沖雲霄,接着一朵巨大的血蓮花空中綻放,與血月遙相呼應……
半個時辰前,南宮鼎心緒不甯,在屋裡來回踱步。這時,有弟子來報,家主召見。
南宮鼎匆匆起身,家主重病,忽然召見,恐有大事發生,他一路都在猜想。
行禮之後,家主臉色蒼白,低聲開言:“今晨早起,我心中惶惶,恐大限臨頭,于是占蔔一卦,原來今夜是一甲子難逢的極陰之時,魔道昌盛,可能有大事發生。”
“您是擔心‘翠樓’?”
“不錯,‘翠樓’中的寶物法器珍貴無比,特别是那件傳世之寶,一定不能有差池,再加三重守衛,确保萬無一失。”
“那‘翠樓’守衛固如鐵桶,您還有什麼擔心的?”
家主輕聲斥責,“你真是糊塗,僥幸之心不可有!三年前‘噬魂’禁符失竊,曆曆在目,你還不引以為戒?”
南宮鼎躬身退出,再調派人手,守衛“翠樓”。忽然他的第六感發覺一絲異樣,他掏出一張靈符,迎風一晃,化作幾隻黑色的渡鴉,四散飛去。
與此同時,山崖結界之中,黑衣人驅動紅色靈符,如一張巨傘,緩緩轉動。它貪婪吮吸血月之光,顔色紅得發紫,光芒十分詭異。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輕歎,聲若蚊哼,在那黑衣人耳邊卻如晴天霹靂。
“我既然來了,你就不必再遮掩了,摘下面巾,和我坦誠相見!”
黑衣人目光驚慌,慢慢解開蒙面,竟然是南宮慎。
南宮鼎眼中略過一絲傷感,喟然長歎,“我雖有預感,但看見你摘下面巾那一刻,心中還是很痛。原來你正是三年前盜走‘噬魂’禁符的罪魁禍首。”
南宮慎翻身跪倒,痛苦流涕,“孩兒一時糊塗,求父親原諒,此符吸收血月精華後,即将練成,我願獻于父親。”
“邪魔之術,為父不稀罕!我要将你交給家主,依家規處置。”
“那父親想如何處置我?”
“你的叔父南宮盛就是前車之鑒!”
“父親要處死我嗎?用我的血來保全你的禮義仁德?”南宮慎忽然仰天長笑,“南宮之人,迂腐之極,如此強大的靈符,竟束之高閣,塵封不出。父親你隻求循規蹈矩,庸庸碌碌,我南宮何日才有江湖出頭之日?”
“我南宮慎不才,今日要噬千魂得人符合一,從此與神比肩!”
南宮鼎驚愕繼而狂怒,用手點指,“你這逆子,竟有如此離經叛道的瘋狂想法,還不束手就擒?”
“已經晚了!”南宮慎冷笑道。他右手指尖射出一道紫色光芒,直抵靈符,那符忽然暴漲,遮蔽星月,接着化為一朵巨型血蓮花綻放。
南宮慎狂笑聲聲,震人耳鼓,“今日噬魂,先從父親您開始,從同門開始,斷情絕義,神功方成。”
噬魂符紫色的光芒如日中天,南宮鼎急忙捏訣施定魂咒與之抗衡,幾番掙紮,最終倒地,魂魄化為一縷藍光飛入符中。
血蓮花緩緩升騰,光芒照向玉亭山莊,接着有無數縷藍光被其吸收。
他正得意之時,謙公子出場了。他一路狂奔,由遠及近,逆流而上。周身戾氣化為強力向外擴散,樹木岩石化為齑粉,生生将山脊劈出一條裂痕,如洪流逆轉,勢不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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