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霭晚盡散,南山明夕陽。秋容遍豐鎬,古恨入隋唐。草木鹹搖落,風煙自渺茫。客亭須下馬,把酒慰殊鄉……”山西鹹城一條山道之旁,一個白衣老者,斜倚在竹椅之上,手搖一個漆黑的酒葫蘆,邊喝邊吟。他左面是一片郁郁的竹林,右邊是一汪清可見底的小潭,而身後,則是數十畝的桃李芬芳,這時雖已是晚春時節,花兒已有些殘了,但卻另有一番風味。那老者有六十餘歲的樣子,身形高大,精神矍铄,再配上一襲返古的大氅,在這如畫的風景之中,倒真些詩仙風範。
我站在路的對面,心中不由得暗暗的誇贊,人能活得似三爺這般潇灑快意,也真是不枉此生,人常歎英雄遲暮,但我每一次看到眼前這位老人的時候,都會莫名的在心底湧起一股熱血豪情。同時又不由得很少年愁的想,自己到了這般年紀的時候,會否有眼前這老人一半的風姿。
但一轉過頭來,我那湧起的豪情卻不由得化作了一聲歎息。身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桃林,一條數十尺長的石子小路,蜿蜒而入,在小路的盡頭,五間高大寬闊的房屋,雕梁畫棟,古色古香,雄偉高大,但卻是一派頹敗的景象。隻見左邊兩間房前,柱子裂了一根,前檐屋瓦掉了一半,右邊那兩間幹脆直接半塌了下來,内裡雖有幾根粗木撐着,但也是搖搖欲墜。唯有正堂還算完好,但堂前的匾額卻焦黑一片,“朋來客棧”四字已經完全看不清楚。
“唉!”我又是一聲歎息,“我還真是一個不祥之人啊!”
想起去年秋天我剛剛流落到此,客棧車水馬龍,賓客盈門的盛景。當真是天有不測風雲,這才短短半年不到,聞名百裡的百年老店,竟然淪落到了這般光景。
我緊了緊拳頭:“難道我真就是個災星?我,是不是該離開這裡。”可回頭看了看三爺,和那殘破的小店,心裡卻是骨肉分離般的不舍。
“三爺,你老還有心情吟詩喝酒呢,我們今天可真要沒米下鍋了。”我正憂愁之時,屋中卻走出一個黑壯的少年,沖着三爺喊道。這少年約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方臉闊口,十分的精神。見了我龇牙一笑,道:“唉喲喂,我的大少爺,您又在這看着月缺花殘,黯然神傷呢。”
我望向他,頓時一窘,隻微微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卻聽背後三爺的聲音傳來:“勇娃子,大清早的你叫個啥,擾三爺我清淨。你自小跟三爺長大,三爺我什麼時候讓你餓過肚子,哪一天不是讓你吃得腦滿腸肥。”
勇子嘻嘻一笑,道:“三爺,我的親爺,我真不想打擾您約李白、會周公,可我這肚子,他抗議得不行啊。”
三爺悠然的晃了晃酒葫蘆,道:“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了,整天就知道吃,怪不得甘家的霞妮看不上你呢。咱們羊圈裡不是還有一隻小肥羊嘛,你去把它宰了,咱們中午就它了。”
“不是吧,三爺,”勇子叫道:“這可是我們店裡最後的資本了,這要是都被我們禍禍了,我們可就真的要折夥分行李了。”說時臉上雖然作悲痛狀,身體卻急沖沖的向店裡沖去,眼中全是精光,口水似乎都要流下來了,邊跑邊喊:“我拿刀去。“
“狗東西。”三爺罵了一聲,似是恨鐵不成鋼,但嘴角卻浮出一絲笑意,喝了口酒,翹起二郞腿,閉目養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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