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城堡之巅,穆林坐在石瓦上,看着夕陽發呆,手裡把玩着王室徽章。
“獨自離愁,這可不不是你的風格啊。”顧照的聲音突然傳來。
陷入沉思的穆林被吓了一跳,手一松,徽章掉了下去。
“呀!”
顧照伸手一吸,趕緊把徽章握在手中。
“膽子怎麼這麼小?哝,給你,可别再丢了。”顧照将徽章還給穆林。
“誰叫你走路沒聲音的。”
“是你想事情太入迷了。”
“……”
“打算怎麼做?”
“我不知道,理智告訴我,應該在這邊陲之地,當個土領主,既平安又快樂,但我又放不下爺爺。”從昨天收到消息,穆林一直很糾結。
顧照靠着穆林坐了下來,拿出兩瓶酒。
“給,我一般不喝酒,今天陪你喝喝。”
“好!幹!”穆林接過酒水,就打算一口幹了。
“噗,你這是什麼酒?!比老爺子喝的酒辣多了。”一口白酒入嘴,那種辛辣感讓穆林一時難以忍受。
“白酒。度數高,慢慢喝。”顧照慢慢感受着口齒間清涼的酒水帶來的辛辣。這些白酒他一直随身帶着,主要用來消毒,今天看穆林哀愁的樣子便想和他一起喝喝。
“呼,夠辣,真過瘾。”穆林慢慢适應了白酒的辛辣,興緻高了起來。
“可惜沒有花生米。”顧照搖了搖頭,與穆林碰了碰瓶子。
“人生可不就充滿可惜嘛。”穆林躺下,看着月亮漸漸從山間升起。
“很多事情發生了,隻能說一聲一聲可惜,但有些事情還有機會去改變。”
“是啊,可我還是下不了決心。”穆林看向顧照,後者月下獨立,衣袂飄飛,搭配精緻的面容,好像随時會羽化登仙。
“對了,你來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父母情況如何。”穆林想起這麼久了卻沒了解過顧照的家庭情況。
顧照聽到穆林的話愣了愣,眼中充滿了思念,面朝月光,仰頭灌了一口酒,“在遇到他們之前,我一直是一個人,是他們給了我一個家。”
“明明年紀很大了,卻還叫讓我叫他們爸爸媽媽,他們說,不想讓我和其他孩子不同,他們有父親母親,我也有爸爸媽媽。”
顧照眼中含着回憶,在月光下一閃一閃。
“他們省吃儉用,含辛茹苦地把我養大,送我去上學,盼着我畢業後能有個好工作。”
“可我還沒畢業,還沒來得及孝順他們,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父母已經……”穆林感覺自己挑起了顧照的傷心事。
“沒事,他們一起走了,挺好的,不用留下一個人傷心,一個人辛苦。”
也許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的父母,顧照借着酒水說了許多。
多少次,他夢回前世,總能看到那對老人慈祥的臉龐。
都能當他爺爺奶奶的人,明明自己生活得那麼苦,那倆拾荒老人還是将他從垃圾堆中抱了起來,這一抱就是十幾年。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有時候,有些事沒去做,多年後再想去做,就已經來不及了。”顧照擦了擦眼角,搖了搖酒瓶,見酒已見底,擺了擺手,打算下去。
“作為朋友,我支持你做的一切決定。”
“我想做的事……”看着顧照離開的背影,顧照撐着身體,看着月亮,喃喃自語,眼中好像有了方向。
“這倆小子。”旁聽了整場的阿爾金笑着搖了搖頭,“這麼好的酒,也不知道孝敬我一下。”
阿爾金聞着空氣中彌漫的酒香實在忍不住了,“不行,得去問顧照要兩瓶喝。”
阿爾金快步追上顧照,厚着臉皮要來了兩瓶白酒,美滋滋地躺在躺椅上,一口白酒一口旱煙,生活賽過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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