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諸位!”呂效之正了正衣襟,站了起來道:“今天我大哥帶我們到這裡測試了這幾件兵器,看到這幾件大殺器威力如此巨大,我是真的激動得不睡不着覺了。”
“确實是,這火炮的威力,這……天下哪個人都不能擋啊!”肖永福也感歎道。
“是啊是啊,這威力,我這輩子真沒見過。”周化南啧啧稱奇。
“你們都是我家的夥計,都在我家不少年頭了,對我呂家也是有所了解的,你們也知道,我爺爺曾經是朝廷的二品大員,也是曾經的附馬爺。可是如今,我家這種曾經的皇親國戚,也是……也是家道中落,生存不易啊。”呂效之不知道怎麼的,還正經了起來。
秦然擡頭看着呂效之,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這纨绔子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感覺他最近成長了不少,秦然有點詫異。
“肖掌櫃,今年,你那個煙火鋪子交的稅占收入的幾成啊?”呂效之轉頭問向肖永福。
肖永福喝了口酒,咂了一下嘴歎道:“唉,最近幾年的稅越來越重,這個煙花鋪子,今年光交稅起碼用掉了利潤的五成。”肖永福伸出一隻手晃了晃:“足足五成啊……”
“你交了五成,你知道我那邊今年交了多少?我那起碼交了七成!”周化南猛喝一口:“我們一個鋪子裡幾十個夥計,累死累活的,就是淨給他晉王幹活了。”
“我那首飾鋪子稍微好點,今年也交掉了起碼三四成。”鄧伯海放下酒碗,也直搖頭。
“你們看看,我家這皇親國戚都過成這樣個子,我那老爹天天在家裡長籲短歎不知道後面能怎麼辦。如今天下紛亂如此,真是越來越難啊。”呂效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又接着道:
“我們地處河東,雖然目前在晉王勢力範圍内勉強生活,但這些年,這沙陀獨眼龍常年苛捐雜稅,我們的太平日子不知道還有幾天。大唐王朝搖搖欲墜,那南邊的朱溫,李茂貞他們争鬥不休,朱溫當年跟這沙它蠻子更是在上源澤結了仇,成了死敵,這誰也不知道哪天這戰火就燒到我們這裡啊。”呂效之臉色有些憂心忡忡,這會竟然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個纨绔子弟的模樣,簡直讓秦然有些難以置信。
周化南五大三粗的像個李逵,他隻知道做鐵匠活,對這些世事知之不多,他不禁問道:“呂公子,那南邊的朱溫跟晉王怎麼成了死敵了?”
呂效之看了看他道:“我也是聽我家老爺子說的。當年他們共同讨伐黃巢,晉王還是河東節度使,那朱溫是汴州節度使,晉王奉朝廷之命追擊黃巢返回後糧草跟不上,就去汴州補充糧草,那時朱溫剛剛背叛了黃巢投靠朝廷不久,晉王性格直接可能言語之間有些譏諷吧,那朱溫卻是個陰險角色,表面沒說什麼,就在上源澤把晉王他們灌醉後,在背後用兵圍困住上源驿并且縱火痛下殺手,當時也許老天的安排吧,晉王命不該絕,下了一場大雨把大火澆滅,這晉王才拼死得以逃脫,身邊人卻全軍覆沒。自此兩人結仇。”
“這節度使之間的事,我們這無權無勢之人也就聽聽而已,我看都沒一個好東西。”呂效之擡了擡眉頭。
“我自從遇到我大哥,雖然剛開始我有點怕他……嗯……确實有點怕……但我後面越來越對他的醫術與才學佩服的五體投地,我自認為算是見識頗廣的人,但我确信這世上像我大哥這樣的人獨一無二。”呂效之确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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