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風輕雲淡,清新的空氣中彌漫着花草清香,仔細嗅來,還帶有專屬于大自然的泥土氣味,被洗滌過的林木在重新接觸到陽光的那刻宛如新生,不遠處的林間,偶爾會傳來幾聲杜鵑的婉轉啼鳴,近鄉村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村東
被陸璇催促起床的周子耀在簡單地解決完早餐後,心裡開始盤算起怎樣找個理由再去西山,雖然聽那個剛認下的師父像老和尚念經似的吧啦吧啦講一堆聽不太懂的東西比較枯燥,但早上醒來細細感受身體變化的懵懂小孩還是非常驚喜的。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還是想飛,當然不是那種強制帶飛,而是自己想怎麼飛就怎麼飛,多酷啊!他都在設想小濤見到他飛在空中,瞪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的樣子,不對不對,師父說了,不能随便告訴别人。
突然,屋外傳來的話語聲中斷了周子耀的小念頭。他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朝門外走去。
走出院門,隻見陸璇在跟餘叔說些什麼,對面的餘叔用手勢加一些比較生動的表情比劃着在有所回應,這麼長時間的鄰居,這樣的交流還是不陌生的,一些基本的意思都能表達。
離得近些,周子耀注意到餘叔的身邊還跟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姑娘,低着頭,衣服出現破損,身上也有些髒兮兮的,看起來透露着一股凄慘。
後面聽母親給自己解釋小子耀才知道,今早餘叔踏着還有些濕潤的泥土想去西山找點雨後新生的有價值的草藥時,在村頭發現了這個女孩,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村裡生活了這麼久,本村的人都算比較熟識,看着有些慘兮兮的陌生女孩,便将她帶了回來。
此時好奇的小家夥蹦到母親身邊,沖餘叔問了個好,後者依舊是報以微笑,然後直接問道,“娘,她身上為什麼這麼髒啊?”
其實周子耀單純的詢問并沒有其他的心思,但聞言的小姑娘把頭沉得更低了。
陸璇輕拍了一下兒子的小腦袋,已經從餘叔那了解到一點情況的她慢慢靠近女孩,蹲下身讓視線盡量與其可以有所交彙,輕聲詢問道:“小朋友,跟阿姨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啊?”
聲音和動作都盡顯溫柔的女子讓小女孩心裡竟産生了一絲暖意,沾有泥土的小手相握垂于身前,有些幹澀的小嘴唇抿得緊緊的,仿佛在做什麼十分艱難的決定似的,但她微微擡起一點的腦袋像是給出了一點答案。
“我…我…,叫箫…箫…”
有些顫抖的輕細嗓音響起,此時的陸璇才看清女孩那雖點綴幹涸泥土,額前散落淩亂發絲,但仍可贊歎的精緻小臉,明顯哭腫過的雙眼微微發紅,仿佛下一刻就會再落幾滴清淚,霎是惹人心疼。
——
“…記得保護好自己,在找到我或者家人之前,不要暴露自己的來曆和名字,記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
月彤曾對她說的話突然閃現在腦海,小姑娘自行中斷了言語,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瞟了瞟,隻見柔軟纖細的手腕處,從衣袖裡劃出一串做工精細的手鍊,綴有幾顆小巧的寶石,其中最大的那顆上隐隐可見刻了一個“箫”字。
“哦,你叫箫箫呀,很好聽的名字”順着女孩的目光捕捉到一點信息的陸璇接着說道。身旁的周子耀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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