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湖不喜,笑罵:“那你就吞口水,脫袈裟、回紅塵,入輪回嘛,又沒人攔着你。”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佛慈悲”
寶龍如一得道的高僧,雙掌合在一起,悲憫道:“六公子,您菩薩心腸,定是心痛牛下面的那條鞭。小僧和您一樣的心,也是心如刀絞,阿彌陀佛但,這一切都是天注定,改不了的,是改變不了的,罪過”
“怎麼改變不了?”
“因為您吃的是東揚州最名貴的炭熏水牛頂腰鞭。”
“三年壯牛,冬月割下,海鹽茴香腌泡,荔枝炭煙熏烤,包上三層的厚皮荷葉,放入苗竹箱,吊在廚房的正梁下龍越中年男人的最愛-頂腰鞭?”龍江湖小時曾聽廚房掌勺說過。
寶龍滿臉慈悲,點頭道:“是的,六公子。北上時,姜總管塞滿了一大号的風關苗竹箱,龍副總管數了,有一百條。小僧聞了聞,摸了摸,又彈了彈條條都硬,彈性十足,是好東西。
龍副總管雙手抓握它們,啧啧贊歎:哇,全是剛成熟,就割下來的,又爽又脆,夠勁夠火。
姜總管吩咐娴月,一定要妥善保管,一定要用心烹制,一定要讓六公子開心,一定要保證六公子的身體健狀如牛。”
龍江湖望了望窗外,問:“娴月去那了?”
“她一直都在龍四府,一直都在您的身邊,一直都在暗地裡照顧您,你吃的用的,全是她在安排。隻是因為您的身體長大了,有了少年的沖動她才不敢為您暖腳,不敢陪您睡覺,也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說到這裡,寶龍的思緒,飛回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晚,有點悶熱。
廚房的屋頂,有貓在叫春;書香荷塘,蛙蛙在求偶;他的佛心,泛起了漣漪在他心中高唱《心經》時,六公子的房裡有異動。
他連忙靜心潛聽。
平日端莊的娴月小姐慌亂道:“六公子,您别這樣好嗎?您這樣不好的,小婢小婢怕舅舅罵願景師叔說,這樣,對您的身體不好小婢怕您的身體”
娴月是姜總管妹妹的養女,是越東呂家為六公子訓練的暖腳丫環,貼身陪睡的女保镖。六公子那時神志未清,又少年沖動,不聽娴月的話,反而手腳更多,動作更烈娴月不但不反抗,還想軟下身骨,随了六公子
他覺得這樣不好,連忙高聲誦念: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罪過,小僧罪過,全是小僧的罪過,衆生有罪啊,衆生有罪啊
并提醒六公子和娴月姑娘:“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色字頭上一把刀,娴月小姐,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娴月小姐,你要是任由六公子強撞硬入,那會傷六公子的身體”
娴月小姐,終被佛号敲醒,梨花帶雨跑了出去。
一會,姜總管和龍副總管跑了過來,姜總管問他:“願景師叔,六公子出了什麼事,娴月哭着跑出來?”
他一邊高唱《心經》,一邊合掌回答:“剛剛,六公子想要了娴月。”
姜總管笑道:“願景師叔,娴月是我妹妹的養女,從小就被定為六公子的暖腳丫環,她在越東呂府所學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六公子,都是為了照顧六公子,都是為了讓六公子舒服,都是為了讓六公子開心。
她遲早都是六公子的女人,六公子想要她,這是好事啊。我相信,她也是滿心歡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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