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大清早,李旺子差點被第一縷陽光戳瞎眼睛。
“唔北方的天,亮得也太早了吧?”
一隻大腳踩在酒瓶堆裡,劈裡啪啦撞碎一地玻璃碴子。
“呲喲,憋死我了!”
李旺子用腳根把玻璃渣扒拉到一旁,随便披了件棉衣就往門口走去。
一推門,寒風裡卷過來一絲清涼的酒味。
“誰啊,大清早就喝上了?真是的,也不叫上我。”
他把眼睛眯起來,似乎看到空艇前方的空地上,擺滿了一箱箱東西。
“早啊,旺子哥。”
羅夏慢悠悠從箱子後面走來,手裡還拿着一塊灰黑色的磚塊。
“你也挺早的,羅老弟。怎麼,東西準備好了?”
“自然,我承諾過的事情一定做到,喏,貨全都包裝好了。”
李旺子瞪大眼睛,聽羅夏這麼一說,酒也醒了,尿也顧不上撒了。
面前放着三十多個桶子,長寬一米左右。仔細一看,這不就是用來裝北境之酒的桶子嗎?
“老弟,我要的是火藥,可不是酒啊。震旦的釀酒技術,可比你們又腥又幹的馬尿好喝多了!”
羅夏笑着擺了擺手:
“旺子哥您說笑了。火藥,都是妥妥的火藥,假一賠十!”
“不僅不容易爆炸,安全性比歐陸黑火藥好得多,而且爆炸威力比起你們震旦的火藥更強!”
“不信,喏,我手裡這就是樣品。”
李旺子接過那一塊灰黑色的‘磚塊’,細細揉搓着。
磚塊很實,用手掂一掂不過兩公斤。指甲蓋輕輕一劃,能落下不少酥麻的白色粉末。
“火藥?”
“對,火藥。”
李旺子被羅夏逗笑了:“羅老弟,這種火藥我還是第一次見哦。無論是我們震旦還是他們歐陸,火藥都是一堆堆粉末狀的東西。”
“而且”他把鼻子湊到磚塊上嗅了嗅:
“一點硫磺味道都沒有,能點着火麼?”
羅夏把手背在後背,揚起一邊眉毛:
“怎麼,旺子哥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大家都想開開眼。”
李旺子把磚塊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
心裡面不太相信,一個小小的鄉下村子,能造出比震旦還厲害的火藥。
就靠那什麼星辰之神的賜福?别鬧了,星辰之神,祂有幾個師?
導航員王胖子聽聞外面吵鬧,也推開門,走出來打算釋放一下膀胱壓力:
“兩位早啊,吵什麼呢?”
李旺子把事情簡單複述一遍,王胖子一邊聽一邊把着鳥,還不時點點頭:
“得嘞,我算是弄懂了。二位爺也甭吵吵,咱們是騾子啊是馬,拉出來溜溜,溜溜不就知道了?”
羅夏重重拍響手掌,自信說道:
“說得對。我們做買賣的,哪有不驗貨的道理。”
“旺子哥,你手上這塊樣品太小,體現不出什麼威力。走,跟我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西邊走去。
李旺子看了看手裡的樣品,藏進衣兜裡:
“走,胖子,一起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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