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溪心有戚戚焉地點頭:「你這麼說,那麼我去江南就能當作是第一次去,江南美景更能讓我驚豔了。可惜……我讓人打造的那把椅子沒帶來。」「你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就好了。」「皓月居的門主豈是我能随意使喚的?」方棠溪隻是笑,「你回了江南,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辦。反正到時我再讓人打一把椅子,也不為難。」「我帶你去的,又怎麼會不陪着你?」藍吹寒輕輕說。他給方棠溪穿好了衣裳,端詳片刻,隻覺他俊逸脫俗,卻又有一股令人迷失的妖魅氣質,心裡卻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歎息。這樣的美男子瘋狂地愛着自己,自己當初,怎麼會棄之如敝屣?藍吹寒取了梳子就要給他束發,方棠溪卻要接過來:「我隻是瘸了,手又沒斷。」藍吹寒拍開他的手:「說了多少次了,我來。」他一下一下地梳着發尾,忽然道,「以後不許說『瘸』這個字了,不吉利。蘇大夫不是說了嘛,隻要恢複得好,拿着拐杖也可以走動一段路,雖然不長,但也不至于不方便。」方棠溪不由好笑:「本來就瘸了,還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你還說!」他像是忽然之間生氣,「啪」的一聲把梳子放到案上,那把木梳竟被他拍成兩段。方棠溪登時不敢作聲。他自己也不能明白,明明藍吹寒為他着迷,他失去記憶應該占盡了上風才對,但不知怎麼的,總是莫名其妙地就屈服在藍吹寒的「淫威」之下。藍吹寒看了他半晌,低聲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将自己的腿砍下來,還給你,隻要你能恢複以前的樣子。」方棠溪心中一驚,不由暗想:『原來他終究還是記着我為他殘疾,心裡愧疚難受。』他迷迷糊糊的,腦海裡一瞬間閃過種種陌生的場景,藍吹寒漠然自持的表情,不耐煩地讓自己别纏着他,腦中忽然抽痛,讓他無法再想下去,口中不由自主地道:「吹寒……我不是故意說自己瘸了來刺激你的,真的……我不知道你這麼在乎……」藍吹寒一聽,卻是大吃一驚。方棠溪自失憶以來,從來沒有喚過「吹寒」,而隻是叫他「藍兄」,「藍公子」罷了,雖然态度親熱,卻少了一種親憐蜜愛。那種熟悉而甜蜜的語氣,别人絕不可能叫得出來。隻有他而已。他原先覺得不耐煩,現在才開始有些懷念,可惜方棠溪卻是失去了記憶。想不到竟然這個時候,又聽到他熟悉的呼喚。藍吹寒臉色大變,扶住他将要倒下的身體,急道:「棠溪!棠溪!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疼?」方棠溪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想要說什麼,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眼前一黑,登時不省人事。藍吹寒按了按他的脈搏,發覺紊亂駁雜,心知此時最好是看大夫,但他此時驚懼交集,渾身發軟,發力幾次才能将方棠溪抱起。他花了許多心思才藏身在這寺廟裡,如今山路陡峭,又抱着人下山,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到山下,找了大夫來看。但三個大夫看過,都說方棠溪脈象雖亂,但并不微弱,沒有生命危險,醒過來就好了。見過了蘇薛兩人的妙手,藍吹寒自然不會再相信這些普通大夫,但此時除了等待外再無良法,可是他不眠不休地陪侍了一天一夜,方棠溪卻仍然不見醒來。藍吹寒此時心裡一片慌亂,尋思着是否去找回被他趕走的淩采言,抑或是奔行回塞外去找蘇大夫。靜溪山遠在江南,薛神醫自然是暫不考慮了。正在他準備托人去找幾匹快馬時,方棠溪已悠悠醒轉,看到他時,目光才定了焦距,勉強笑了一下:「我昏了多久了?」藍吹寒連忙迎上前,抓住他的手:「你昏了一天一夜。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他陪侍在旁,心緒不甯,無非隻是擔心方棠溪不能醒來,如今方棠溪醒來無事,他立時就忍不住想起方棠溪昏迷之前說的那句話。他恢複記憶,固然記得他對自己的情深似海,不會移情别戀,但也連帶地會想起自己對他的種種不好。這種種矛盾糾結,實是筆墨難以形容。「沒有。隻是好像眼前忽然出現幾幕場景,一閃而過,再細想時,已是抓不住了。」方棠溪緩緩搖頭。「那你還記得,當時為什麼會說那句話麼?」藍吹寒頓了一頓,看着他眼睛,慢慢道,「其實我沒認為你是故意刺激我,讓我慚愧。我的愧疚不會因為你做了什麼而改變,即使你說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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