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殿。
修為被廢,滿身重傷的獨孤霄被一盆冷水澆醒,整個人頓時痛苦的呻吟起來,那還在流血的傷口痛的他撕心裂肺。
“你們先出去吧。”墨塵對着梼杌幾人說道。
“是。”
門緩緩關上,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墨塵緩緩坐下,手指在桌上輕輕跳動,等待着獨孤霄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屋内終是安靜,獨孤霄的痛苦卻未有絲毫的減輕。
以前,在七殺殿他都是使用酷刑的那個人,今日換了一個身份,親身體驗了一番,才知道何為“生不如死”。
七殺殿的酷刑,更是七大殺神親手招待,可想而知,究竟有多絕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滋味如何?”黑暗中,墨塵緩緩開口問道。
“……”獨孤霄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目光中未有狠毒,但當他看到墨塵的臉時,臉色更是猙獰恐怖。
“墨塵!”他有今日,一切皆由墨塵而起。
當年,他被獨孤霄收養時,一心隻想變強,自從得知獨孤殇的身份後,他更是将七殺殿殿主之位作為自己一生的目标。
而他也一直認為那個位置是屬于自己的,因為他是獨孤殇的養子,獨孤殇的位置,自然也由他繼承。
但自從墨塵出現後,一切似乎都發生了改變。
當他得知獨孤霄将七殺殿殿主之位傳給墨塵時,于他而言,宛如天打雷劈。
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所努力,所追求了幾十年的東西,就這麼被他人“所奪”。
當一個人對一件事陷入極度癡癫時,他的思想也走上了極端。
而當這一切皆幻滅時,這個人不僅思想,就連行為…也由極端變為猙獰。
“好久不見。”相對于獨孤霄那有些猙獰的聲音,墨塵的聲音極為平淡。
兩人自上一次見面,還是獨孤殇死的時候。
“呵…确實好久不見。”獨孤霄雙齒緊咬,冷笑道:“看到我如今這副模樣,是不是很得意?”
墨塵眉目微皺,說道:“你有今日,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呵呵呵…”獨孤霄的笑聲帶動着雙肩在微顫:“咎由自取…若無你墨塵,我何至于落入今日之地?!”
“你若不背叛,你若不謀害獨孤前輩,你獨孤霄又何至于如此?”
“呵…好一個獨孤前輩,我以為,你是他在外養的私生子呢?”獨孤霄劇烈咳嗽了幾下,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猙獰笑聲。
砰!
墨塵一腳砸下,獨孤霄整個腦袋狠狠砸向地面,嘴角腥血不斷湧出。
“真是可笑,我竟還心存幻想,想着你會後悔知錯。”墨塵搖了搖頭,一腳猛的踹出。
“呃噗…”
獨孤霄被踹至屋角,整個人痛苦的蜷縮着,但他卻依舊笑得格外猖狂:“後悔?知錯?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何錯之有?為何要後悔!”獨孤霄雙手艱難撐地,将自己上半身支起,整個人斜靠在牆上,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笑道:“我當年未親手殺了獨孤殇,已是看在他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上。背叛?我隻是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如何就叫背叛了?”
“……”墨塵目光微凝,這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即使你們知道與我合作的人是誰,但你們也無可奈何,墨塵…我雖然輸了,但你也沒有赢…”
“你覺得…我會在意我的身份暴露?”墨塵看向獨孤霄,緩緩朝前走去,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在我來這之前,我的身份已經開始發酵,要不了多久,整個聖玄域便都會知道我的身份。”
墨塵停住腳步,蹲了下來,笑道:“而這也意味着,你自始至終,在那人眼中,都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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