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東西拿出來的過程很順利,墨凝安的東西不多,一個書包就全裝完了。
“老大,你住哪?”陳經年坐在副駕,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糖,此時正叼在嘴裡,吊兒郎當的,“要不,老大你就住我那吧,正好也陪陪老爺子。”
墨凝安看着窗外,“去之前準備的地方。”
6号應下,有些猶豫地開口,“那這邊”墨凝安有點沉默,“按正常的來吧。”
“老大,那個是不是顧爵。”陳經年指着窗外,6号将車停在路邊,順着陳經年指的方向看去,他下意識看向墨凝安,“老大,他是”他話沒說完,那是他們老大經常看的照片上的人。
墨凝安拉開車門,“6号,你先送陳經年回去。”
‘‘是。”
待墨凝安走遠,陳經年才出聲,“那個顧爵有什麼特别的?”6号瞥了他一眼,重新啟動車,“你可以理解他是老大的安神劑。”
“有那麼神。”陳經年咕哝道。
這邊,墨凝安裝作不經意地偶遇顧爵。周圍很吵,人很多,顧爵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路邊的人。
周圍的人明明很多,那人身邊似乎帶了冷氣,以她為中心,十步為半徑,她的周圍充滿了冷清。
顧爵快速向前,拉住墨凝安,墨凝安裝作有些驚訝,“顧爵?”
顧爵看着站在光下的人,雖然身在吵鬧的人群中,他卻感覺這人快要離開這人世間了。“你不開心。”這不是疑問句。
墨凝安擡頭看他,顧爵這才發現墨凝安眼底帶着紅。雖然他是故意在這裡等人的,但是此刻他有些慌,他認真觀察着人的狀态。
剛想開口,袖子就被人抓住了,白色的衣袖被血迹染紅,“顧爵,你故意的。”顧爵腦子有瞬間的空白。
墨凝安把玩着他的袖子,繼續道,“我本來不想讓你發現的。”
顧爵抓住人的手腕,将人帶到自己的車上,“抱歉。”他小心翼翼地為人将手上的傷口處理好。
“疼嗎?”他輕聲問道。
墨凝安看着他的眼睛,見人眸中擔心的神色不似作假,她說,“讓我抱抱你好嗎?”
顧爵沒有猶豫,直接攤開手,做出擁抱狀。墨凝安将人抱住,感受到少年身上清冽的氣息,一直萦繞在心頭的消沉情緒逐漸緩下來。
顧爵沒有動作,任憑人靠在他的懷裡,抱着人,他才真切感受到這人到底有多瘦。
兩人抱了很久,分開後,墨凝安才平靜地開口,“抱歉,逾矩了。”
“我的榮幸。需要我送你回家嗎?”顧爵順勢握住人的手。墨凝安沒掙開,任由人牽着,“嗯。去二區。”
車很快駛向二區,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但交握的手一直沒松。
墨凝安下車之後,顧爵叫住她,“凝安,我一直在。”
墨凝安回頭看他,臉上也帶上了笑,“顧爵,我明天不想上課了。”
“我陪你。”顧爵笑着看她,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的輪廓被模糊,顯得少年更加溫柔。
墨凝安沒有說話,直接轉身。
第二日,一個将頭埋在書桌上的身影從一堆畫紙中起身,那一幅幅畫在她的動作下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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