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跟我玩高評高貸!壽星公吊頸——嫌命長啊!”
延和殿裡的趙顼瘋狂大笑,富弼、王安石看着瘋癫的趙顼很是不理解。
他們當然不理解,趙顼那一世這種情況見多了,以前拿這種一點辦法沒有,但現在不同,手握最高權力的趙顼面對這些魑魅魍魉,簡直手到擒來。
“兩位丞相,抄家,給朕把他們的家全抄了,罪名就是藐視朝廷,欺瞞皇帝。”趙顼直接下定罪名。
“陛下,萬萬不可!韓稚圭三朝重臣,證據尚且不足,如此對待豈不寒了所有臣工的心?”富弼趕忙勸阻。
“誰說要抄韓家,先抄了那些違法亂紀的青苗貸商戶和官員的家先,至于韓稚圭,待事情辦妥,讓他來東京親自向我解釋吧。”趙顼看着驚恐的富弼笑道。
趙顼又看向不苟言笑的王安石:“王丞相,你提出的抄家赈災方略,比那些什麼以赈救災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不知趙參政驚醒到哪一步了?”
“陛下!這不是常用之策,隻是災情正好與探查貪腐的巧合罷了,以後赈災還是得行正道。”王安石無語的表情看着趙顼,生怕皇帝抄家抄上瘾。
“我豈能不知!這次派沈存中前往救災,回來後朝廷就要成立專門救災的衙司,要針對所有災害做出相關預案,地方官員都要勤加學習,作為政績考核的内容之一。”趙顼想到的是辛苦積攢的錢币,不能被時不時的災情給吞沒了。
富弼調整情緒向趙顼問道:“陛下!開封府百姓,自願帶頭募捐,還有益豐年的債主主動放棄錢款,希望為朝廷出一份力,陛下為何不同意呢?”
“農戶正常繳納田賦,商戶正常繳納商稅,東京物價昂貴,很多百姓都是僅僅圖個溫飽,即使是勳貴外戚等很多也是遵紀守法,碰到災情就向他們伸手,我于心不忍。”趙顼臉色蒼涼,還擺了擺手道。
“呃!”剛才動不動抄家的官家怎麼又變得悲天憫人呢!
“既然富相公說到此處,我有一問題,請兩位丞相釋疑!這大宋天下的興亡,到底是誰的責任?”趙顼收起情緒,一本正經地問道。
“當然是全部大宋子民的責任,無論是外敵還是内部叛亂,身為大宋人,都應負起保皇救國的重任!”富弼大聲回複。
王安石聽言思考片刻說道:“富相公言之成理,但我認為最大的責任在于宰相,天子無錯,天下大事有錯全在宰執。”
“但我不這樣認為,大宋的興衰隻與我們這些肉食者有關,與平民百姓何幹?他們辛勤種地、務工、經商,上繳賦稅供養皇室和朝廷,如果我們還守不住大宋,有何臉面面對他們,這就是我想說的,大宋興亡,肉食者之責,但天下興亡,匹夫才有責。”趙顼的話有些駭人聽聞。
但兩位丞相卻陷入深思中,皇帝的深層次意思就是大宋不是天下,兩者有天壤之别。
趙顼出于某種原因并不想将話題擴展。
“兩位丞相還是說說手頭重要的事項吧?”趙顼轉移了話題。
“益豐年的所有債主情緒還算穩定,真正參與騙局的并不多,涉及謀反罪名的更是沒有,将林圖等人定成謀逆後,來老臣宅邸的人也少了不少。”富弼預感的壓力并未如期而至,說起此事臉色也好看不少。
“趙參政前往河北路處置十六戶貪腐官吏,開封府韓大人正在處置十二戶官員和商戶,具體情況尚不得知,臣之後再向陛下詳細禀報。”王安石回複道。
“說說劉庠遞交的劄子,他認為決堤之事可能韓家有關?”趙顼再次問道。
富弼正色道:“陛下!老臣認為這是無稽之談,我願為韓稚圭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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