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寫完沒有?”劉庠向兩位都水監官員問道。
“許家港決堤原因抄錄完畢,曹村決堤的還要半個時辰。”官員頭都沒有擡。
“好,把許家港的給我,我先去找韓大人,你們抄錄完另一份就交由這位皇城司的劉顯送過來,然後不要離開護衛原地等待。”劉庠一手指着劉顯,一手接過紙張,胡亂揣在懷裡,帶着兩名護衛,就急匆匆離開了曹村的臨時住所。
“兩位大人,煩請你們再抄錄一份,我要發給司使大人。”劉顯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早就吓破的兩人隻得照劉顯的要求行事。
……
“韓大人,請屏退左右,本禦史有機密需向韓大人單獨商議。”匆匆而來的劉庠沖進韓琦議事的房間。
“劉大人不必如此吧?這都是河北路忠心的官員,何事不能開誠布公?”韓琦朗朗有聲。
誰料劉庠不吃這一套,隻是死死地盯着韓琦不說話。
片刻之間,尴尬的氣氛就充滿整個房間,于是有官員借口急事準備離開,在韓琦的默許下,房間裡不一會就剩下兩人。
“劉大人,現在可以說了吧!”韓琦坐在上位,端起茶碗邊喝邊問。
“請韓大人過目。”劉庠沒有二話,雙手遞上劉家港決堤原因的報告。
“我已經通知官家和朝堂,詳細說明的劄子剛剛也由皇城司快馬送往東京了。”韓琦還在閱覽,劉庠便告知了自己的安排。
“荒唐!河北路治下,何人敢如此大膽!我韓琦再無能,也不會用這種站不住腳的理由為自己脫罪。”韓琦不信,還怒氣十足。
劉庠這才退回下手坐定,端起不知誰喝剩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大聲說道:“韓大人,如果不懂治水就不要妄下論斷,可以找你信得過的治水之人看看,我們的推測是否有誤!”
“嗯?!”韓琦沒想到劉庠竟然如此頭鐵,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如若真如劉大人所說,那這就是謀反的大罪,試問可有懷疑的人員或确切的證據。”韓琦見狀,心中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暫時沒有,還在探查中。”劉庠振振有詞。
“大膽劉庠,你豈敢信口雌黃?”韓琦又怒了。
“我是禦史,風聞奏事是我本職,何來信口雌黃之言?”劉庠毫不客氣回複。
這次韓琦沒有再說話,而是怒氣沖沖地走出房間。
劉庠從袖中抽出一份劄子,來回翻開關上幾次,最後還是歎氣一聲收回袖中。
……
半個時辰之後,劉顯将曹村決堤分析送了過來,并告知多抄錄一份已經發出給皇城司,另外藏起一份等待朝廷赈災官員的到來。
劉庠拉過劉顯,悄悄将袖中的劄子交給他,并仔細地叮囑着。
就在劉顯離去不久,韓琦一副頹廢的樣子走進房間,然後歎氣道:“此事恐怕真如劉大人所言。”
劉庠并未說話,走近前,雙手遞上曹村決堤的報告,便迅速退出房間,朝自己的臨時住所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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