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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迹（第1頁）
少女名叫利茲，是安維徹斯城的居民。
據她所言，剛才的沙土巨人是災禍的意志，是神明降下的懲罰。
“你們有做過渎神的行為嗎？”瑪特不相信，現在還有異教徒的存在。
利茲連連搖頭，生怕少年對她有所誤會。
“我是虔誠的太陽信徒，每日的禱告以及每周一次的禮拜，從未忘記。”
她特意強調了自己的信仰，說完後更是偷偷觀察瑪特的反應。
但可惜，瑪特并沒有察覺到。
利茲暗暗歎了口氣：“隻不過，父親曾說過，這是祖輩犯下的罪孽。”
“祖輩？是八十年前嗎？”
艾斯算了下時間，難道是自己走後發生的事？
畢竟他當時經過安維徹斯城時，可是非常向往這裡的環境，甚至有了以後來這養老的打算。
不過，利茲對于具體的時間并不清楚。
“那我們去問你父親吧。”瑪特提議道。
但話音剛落，利茲的眼神中明顯多了一份苦澀。
“父親已經去世了。”
“對不起。”瑪特連忙道歉。
利茲搖了搖頭：“不要緊的，安維徹斯的居民早就習慣了葬禮。”
瑪特起初并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直到他進入城内後，才明白了利茲所言并無任何誇大的成分。
城鎮中生意最好的，竟是棺材鋪。
而且，這還是富人才能享用的奢侈品，像利茲家人去世時，都是直接找了處空地就埋了。
艾斯舊地重遊，有種物非人非的感覺。
除了城主府、騎士殿以及教堂這些标志性建築外，幾乎很難再找到從前的影子。
整個城鎮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被遲暮的死寂氛圍所籠罩。
大部分人餓的皮包骨頭，卻依舊用鋤頭刨着沙化的土地，試圖從中找到能用來果腹的食物。
有些人自發的跪在田壟間，供奉上僅有的牛奶與面包，祈求水神的恩賜。
剩下的，為了活命，隻能與富人權貴簽下奴隸契約，以此來換取一口比石頭還硬的黑面包。
但即便這樣，每當他們為家庭帶回食物時，卻總是一幅昂首挺胸的模樣。
仿佛那些餓着肚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奴隸。
瑪特看着這一切，他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心酸的畫面。
就在這時，一名老婦人暈倒在他們身旁。
她輕的就像一張紙，倒地時都沒能激起塵土。
瑪特本能地沖過去扶起老婦人，并從背包裡拿出了面包與肉幹。
食物的香味成功将昏迷的婦人喚醒，她一度以為自己餓出了幻覺。
愣神片刻後，老婦人才抓起面包，瘋了般往嘴裡塞。
她幾乎快要忘了面包的味道，舌尖上也隻有樹根的苦澀。
但當唾液與澱粉混合的那刻，她仿佛置身蜜罐，甚至覺得自己品嘗到了隻有神明才有資格享受的美味！
瑪特見老婦人兩三口就吃完了一個面包，又将巴掌長的牛肉幹遞了過去。
但這次，老婦人卻沒敢要，反而跪下并試圖親吻瑪特的鞋子。
這可把瑪特吓了一跳，直接躲到了師父身後。
艾斯明白老婦人的意思。
下跪親吻鞋子，是奴隸向主人宣誓臣服的行為。
很顯然，老婦人誤會了瑪特的善意。
“盧森夫人，您誤會了。”
利茲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忙上前扶起老婦人，告知對方瑪特是外鄉人，不會用一塊面包購買奴隸。
瑪特躲在艾斯身後，他本以為盧森夫人得知不用成為奴隸後會非常開心，但事實恰恰相反。
“非常抱歉。”
盧森夫人沖着艾斯與瑪特行禮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她好像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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