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駕馭技術精湛,馬車門開啟,正對着酒館的厚重木門。黑森酒館,從牆上挂着黑色木牌看,名副其實。
見有人進門,吧台裡白衣黑褲的年輕女侍者殷勤問候:“您好,先生。歡迎光臨,請問您要射一次嗎?您這麼年輕英俊,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這是什麼服務?
喬納斯駐足,内心有一點波動,是不是進錯地方了。他向内張望,右手邊,高垂的燭台下,是黑色大理石長吧台,台上整齊排列各種造型的酒杯。吧台裡的木架上陳列着高矮胖瘦不同的玻璃瓶,内裝藍綠橙黃各種顔色的酒。
再向裡,十幾張木桌整齊擺放,大部分桌子空着,有幾張桌子圍着三三兩兩的客人,空氣中彌漫有酒、食物以及煙草混合味道。再向遠處,是通向樓上的木制樓梯。
“請問這是黑森酒館吧?”喬納斯問道。
“是的,很高興為您服務。烈酒有大麥酒、蜜糖酒、葡萄酒,還有來自東方的五谷酒,品牌您自由選擇,可加香料。還有新鮮的黑啤、白啤請問您真的不射一次嗎?”
“你的意思是?”喬納斯覺得還是問清楚了好。
女侍者笑道:“您是第一次光臨本店吧,黑森酒館有個規定,凡是來光臨的客人,可以用弓箭射一次靶子,如果射中,免費喝一杯。”她邊解釋邊從吧台内捧出一張弓和一支箭,然後揚了揚頭,示意靶子在頭上。
喬納斯擡頭,酒館最裡面的木制天花闆上密密麻麻插滿箭,簇擁着一隻被繩子吊着,開口朝下,塞着軟木塞的酒瓶。
“射中瓶塞,并且箭不落下來,就能免費得到一杯酒,酒随您選。”喬納斯看了幾秒鐘,搖搖頭,即使射中,箭也絕對不會停留在瓶塞上,瓶塞會破碎,連着箭一起掉落,這是營銷噱頭。
“很抱歉,我不喝酒,我找阿倫先生。”
“哦。”女侍者收起弓箭,“那麼請問怎麼稱呼您?”
“喬納斯·諾亞。”
“好的,您請坐。”她拿起吧台上的銅鈴,搖了三下,高聲喊道:“老闆,喬納斯·諾亞先生找您。”
上面傳來阿倫的聲音,“讓他等我一會,告訴他喝什麼酒随便點,免費。”
“好的,阿倫先生。”
女侍者沖着喬納斯揚了揚眉毛,“老闆說他請客,您選擇哪種酒?我們有一款新的配方,來自遙遠的東方,酒裡可以添加香草和一些植物,口味不錯,還有抵禦蚊蟲侵襲的作用呢。”
一提到喝酒,喬納斯就心悸,他趕忙擺手。女侍者笑道:“那麼來一杯蜜糖咖啡吧,不然老闆會責怪我對您照顧不周,這可是我失職。”她在吧台内熟練操作,旋即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由她親自送到喬納斯面前的桌上。
喬納斯心不在焉品嘗着蜂蜜味道的咖啡,有生以來第一次喝加蜂蜜的咖啡,蜜糖酒,蜜糖咖啡,蜂蜜好像是這裡的特産。大概過了一刻鐘,木制樓梯“咚咚”響,從樓梯上下來三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目光銳利,體魄精幹的年輕男子,他眼神機警,邊前進邊快速掃視,一瞬間,房間内所有人都被他觀察一遍。後面跟着一位服飾精緻,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他帽檐低垂,衣領高聳,遮擋住大部分面部。
走在兩人後面的是阿倫。
三人走出門外,阿倫向中年男子躬身告别,直到那人上了馬車走遠,才轉身回來。喬納斯起身,阿倫擺手,“跟我來。”快步走上樓梯,進入二樓一間屋子。
阿倫态度溫和,指着黑色皮革沙發道:“喬納斯,請坐。我們又見面了,我現在正式向你道謝。”阿倫摘下頭上帽子,向他緻意,墨綠色的眼睛泛起感激。
這舉動讓喬納斯摸不着頭腦,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向自己緻謝。“阿倫先生,您為什麼向我緻謝。”
“因為你數次救過我,之前我說過,但是一直沒有正式向您緻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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