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喚了幾聲,毫無反應。
左思右想,好像這半年内也沒見着系統吧。
沒有系統,怎麼打赢複活賽?!
就在林歡思索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暴喝!
“出鹽了!都特娘的别在那傻愣着,快過來接鹽”
林歡一聽趕忙起身,和幾個學徒舉起木桶,在鍋邊等待。
隻見鍋裡鹵水已經終止沸騰,鹵水即将燒幹,析出的大顆鹽粒清晰可見。
出于對鍋的恐懼,林歡還是不太敢接近鍋。
燒鹽師傅拿來大鐵鏟,從鍋中鏟出白花花濕漉漉的鹽,将木桶一一裝滿。
滿滿一桶鹽,對于林歡現在的身子骨來說,提到鹽炕要使出吃奶的力氣。
沒幾步便氣喘籲籲,前面的幾個學徒身體健壯,将林歡遠遠落在後面。
鹽炕在竈房内後部,呈長方形,用石闆砌成,用作最後将濕漉漉鹽烘幹成大塊鹽。
林歡和幾個學徒将桶裡的鹽一一倒在鹽炕上。
倒鹽的時候一個學徒的木桶上有塊木闆突然斷裂,掉了下來,鹽從縫隙中漏了出來,灑在了地上。
在竈房,鹽可是堪比金子一般的存在,絕對不允許糟蹋,撒了鹽可是要挨鞭子的。
撒了鹽的學徒面露驚恐,哆嗦着手,趕忙把地上撒了的鹽使勁往鹽炕上抓。
地上積水漣漣,即便他手下動作很快,還是眼睜睜看着一部分鹽化入積水和泥土中,消失不見。
他不甘心地在水裡撈了下,隻撈出滿手的泥。
那學徒神色慌張,擡頭看了看竈管事,發現他并沒有注意到這邊,深怕有人給一旁的管事告發,看着林歡眼神裡充滿哀求。
告狀這種事情,林歡向來是嗤之以鼻的。記得上小學那會,班裡有個女生愛打小報告,班裡男生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告訴班主任,他為此故意惡作劇吓唬女生,還被老師罰站了一個月。
因此他點了點頭,頭便扭向一邊,佯裝沒看到。
不過這一幕,好巧不巧,正好被路過的另一位叫做劉大的學徒看在眼裡。
雖說學徒處于最底層,但事實證明,底層的傾軋往往更多。
劉大就是典型,仗着自己身型壯實,還練過武,時不時會欺壓别的學徒。
看到撒鹽的學徒六神無主,劉大一臉地幸災樂禍。
“嘿嘿,撒了鹽了吧”
他完全無視那學徒哀求的眼神,而是朝着一旁的竈管事大喊。
“周爺,快過來看看,有人糟蹋鹽了。”
竈房裡的學徒眼神齊刷刷轉向這頭。
竈管事就是鹽房裡的管事,總管學徒和燒鹽匠。
一邊巡視的竈管事周蟠聞言,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
“周爺,就他,看,剛把鹽灑水裡去了!”
撒了鹽的學徒頓時面無血色,吓得跪倒在地,體如篩糠。
周管事看了看地面的積水,又看向跪着的學徒,瞬間明白了一切。
先是笑着拍了拍劉大的肩膀,以示贊賞。
然後面色一沉,從腰裡抽出一條長鞭,對着王六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
至于為什麼用鞭子,因為下手沒輕重,怕打壞了幹不了活,用鞭子抽完至少還能繼續幹活。
“叫你這狗奴才不小心!鹽是能糟蹋的嘛!”
一鞭又一鞭,伴随着“噼裡啪啦”的聲響,學徒身上頓時顯現出一道道鞭痕。
鞭聲與慘叫聲交織,一道道血痕在學徒身上顯現,
他連連求饒,一手握着桶上掉下來的那塊木闆,一邊忙不疊叩頭。
“管事,饒了小的吧,小的知錯了,沒想到這桶上的闆子爛了掉下來了”
雖說過去的半年内林歡沒少被這鞭子抽過,但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讓林歡心頭發怵。
但是學徒的哀求無濟于事,周管事反而揮動鞭子愈發起勁了。
林歡别過頭去,不忍再看。
倒完鹽便迅速提桶轉回到竈火旁。
轉頭的瞬間,瞧見學徒手裡握着闆子的那一幕,似曾相識。
好像在哪見過這一幕?
天命神笏?!
下意識口中突然蹦出這四個字。
與此同時,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一幕幕熟悉的場景。
對!就是天命神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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