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虧心事的老鸨,在回去之後,雖然依舊心驚膽顫了一晚上,但作為一個老牌的壞人。終究是在第二日,天亮之後逐漸冷靜了下來。越想越不對的她,似乎發現了一些異樣。
随後把之前葉桑陽經常光顧的妓女小倩找了過來,在一番強行逼供之後。
葉桑陽之前為幫助蘇晴梳救人而做的查缺補漏的行為,如今卻成了緻命的漏洞和破綻。
老鸨雖然并不聰明,但卻也能嗅到其中的陰謀,二話不說的她,拖着小倩這個叛徒去了太守府衙門。
而這會,正巧太守呂義也正在氣頭上……
“我說師爺,不會吧。怎麼上個月會少了這麼多的孝敬呀?”
作為一個精打細算的貪官,呂義每一個月總要抽空查一下上個月到底自己貪了多少,不僅如此,他還要師爺做一個同比和環比的分析,看看自己這幾年在貪的道路上是否做到了不斷創新,不斷突破。
可令他不爽的是,上個月的“業績”明顯比前個月甚至是去年同期都還要低上一大截。作為一個有進取心的官員,呂義自然是不能忍受的。
随即他臉一塌,撇着嘴将手裡的賬本丢在了桌子上,質疑地看着自己的師爺。
後者見狀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開口解釋道:“大人,這并不奇怪,上個月王毛蛋王老爺不是已經倒台了嗎?作為您的孝敬大戶,他一走,缺口自然就大了。”
“诶,不對吧,他走了之後雲州的茶葉生意卻在紅火呀,小妮子蘇晴梳不是賺得盆滿缽滿嗎?怎麼着,她就不打算啦,感謝我一下,分我個三瓜兩棗嗎?”
“恐怕,不會吧……”
相比起面前的高高在上的太守大人,他的師爺反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多。回答間也顯得多少有些尴尬。
可呂義卻并沒有這個自覺性,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
“啊?為什麼,俗話說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王的錢交了,我這個臣的錢不交,她還想不想混了?”
“大人,您對俗話的理解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不管,反正我的堂口我做主,在我底下混就得給我錢,就算是陳帝陛下來了,他也得給我……俸祿吧?”
别說,呂義還真是貪出了新高度,此言一出,師爺隻能皺着眉頭連連稱是,同時也要為自己收不上錢來找個理由……
“大人,您雖然說的很對,但畢竟之前,蘇老闆可是差點在您的衙門裡被王毛蛋給殺了,現在讓她給錢是不是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啊,要不再緩兩天?”
“緩個屁,這是歪理,大大的歪理!她被刺殺的時候我沒管嗎?王毛蛋不是被我們的人抓的嗎?單憑這一點,我就能算得上她的救命恩人。她不但要給我錢,還得給我辛苦費,這衙門可是官家的,用來幫助她,保護她早就已經超出了職權範圍了。”
“……”
呂義這話一出。師爺無言以對。撓了撓頭,勉為其難地回答道:“行吧,過兩天我去找找蘇老闆,讓她把上個月的辛苦費和孝敬一并補交了。”
“是呀,這才對嘛!”
瞧着師爺服軟,呂義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坐回了自己的搖椅之上,慵懶的靠着,同時又繼續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對師爺宣講着自己的道義。
“老廖啊,你也不要覺着我貪,俗話說得好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一州之地的父母官可不好當呀!”
“是,大人您受累了。”
“這不僅僅是受累的問題,就比方說你們幾個吧,什麼師爺、衙役、捕快,朝廷可是沒給你們發一分錢的,到頭來全靠我一個人養活,我要是不貪點,你們吃什麼喝什麼?”
“是,老爺您說的對!”
或許是說到了心酸處,亦有可能是終于有了一個可以為自己辯白的時間,呂義越說越激動,索性又坐了起來。然後扳着手指頭一筆一筆的給師爺算自己的帳。
“還有我們再來說說最緊要的,咱們雲州是山高皇帝遠,鳥不拉屎的邊境,但凡遭個災不得賄賂一下上頭的官員,疏通一下關系,讓那些個王八蛋在層層盤剝後能給咱們留點口糧過日子?”
“是,您說的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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