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他猛的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趙念兮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你做什麼?”
俞蠡臉上迸發出一種狂喜,“我不是在做夢,念兮,這不是夢!”
他甚至笑出了眼淚,“這不是夢!”
趙念兮哭哭笑笑,“不是夢,真的是我,俞蠡,我來看你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什麼都想起來了,俞蠡摸着她的發絲,眼神裡滿是悲傷,“我以為你不會想起來了。”
他其實甯願她想不起來的,想不起來,那些陰暗潮濕的過去她便可以慢慢擺脫,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他替她安排好了以後的人生。
但她想起來了,他不知道該喜該悲。
這裡是關押俞蠡的監獄,簡陋的不可思議,由于他犯得罪很重,所以關押在單人監獄,看守很嚴。
隻有一張簡陋的床,俞蠡這輩子什麼樣的苦沒吃過,對于他來說,這點簡陋算不得什麼。
但此時他不知道該讓趙念兮坐在哪裡。
用自己的衣服墊在床上,俞蠡才讓趙念兮坐下,趙念兮拿起他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頭,然後坐下。
俞蠡看着她突出的骨頭,喉頭哽了哽,“你太瘦了。”
她笑起來,“你也一樣。”
他們都瘦了,他離開以後,盡管趙念兮還沒有恢複正常,但她仍然時時刻刻想起他,一日日的消瘦。
或許,他們之間注定是割舍不掉的。
俞蠡也笑了,“我太想你了。”
被關進這裡以後,俞蠡做什麼都很積極,隻是為了減一些刑罰,早日出去見她,哪怕他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一切,但他仍是放心不下,思念每時每刻都撕咬着他的心髒。
趙念兮看着他的臉,他剃了平頭,配着那張棱角分明,現如今有些消瘦的臉,越發顯得整個人清俊異常。
離開的時候,她說,“俞蠡,我會等你的,不管等到什麼時候,我都等。”
監獄長的辦公室裡面,薄宗給林清安講了俞蠡和趙念兮,講了夙奡的和傅之藝。
林清安眼淚汪汪,一雙眼紅的像兔子。
她沒想到,那麼美得一個女人,竟遭遇過那樣的事情。
怪不得,她眼裡一直含着悲傷。
薄宗拿着紙巾給她擦臉,然後将紙放在她鼻子下面。
林清安伸手接過紙,“我自己來。”
薄宗皺眉,“你還傷着手怎麼自己來,什麼樣子我沒見過,用力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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