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扛着東西往山上走,不久便進入一片叢山峻嶺中。山路崎岖婉延,因為扛着東西走路比較緩慢,約摸爬了三個鐘頭,到達一座山峰的平地,果然見到了正在那裡等候的好幾個遊擊隊員,草叢裡架着兩挺機槍:“黃隊長,我們一大清早便趕上來了。”幾個遊擊隊員都是年輕人。
“這是重慶的陸有德同志,這幾個是大學生。我們的人,是我們寶貴的人才。”
“你們好。”上前互相握手。
“當我們聽說隊長你被關進監獄後,幾次三番的要求前去劫獄……”“還需要劫獄。這幾位通神手段的大學生直接把我弄出監獄了。”
“是黃隊長福大命大之人,那監獄被一個雷劈垮了一角,黃隊長大大咧咧走出來的……”
黃隊長向他們講了自己出獄的經過,大家哄堂大笑不止。
接下來又幫着挖地坑升火吃牛排:
“今天你們隻管夠。但願明天飛機上來你們沒有白吃這些牛排,這個可是重慶皇冠大酒店的好東西哦,人家戴笠也不過是吃這個東西的。大老遠弄上來你們吃了。”
“放心隊長,隻要敵機敢來,負責擊落它們!”
這一夜大家都在山地裡升着一堆篝火宿營。
有些事情就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第二天天剛亮,大家才升火煮東西吃,一個遊擊隊員正在樹叢邊拉尿,忽然喊:“熄火,趕緊熄火……飛機上來了!”
大家伸出頭往下看,隻見江下面,黑壓壓的一片烏雲似的飛機上來了。發出低沉的嗡嗡嗡的響聲。
“準備。”
黃誠忠對幾個遊擊隊員說。兩個人守着一挺機槍。“其餘的人都到樹叢中趴到。”
大家各自就位拭目以待。
當機群蒼蠅似的飛到頭頂:“瞄準……開打!”幾聲轟鳴聲,見到一架飛機居然冒着黑煙往江中俯沖而下……“打中啦!打中啦……!”
“不要吼,趕快撤離!那飛機看見我們啦!”王軒大喊。“要扔炸彈炸我們啦……”“他要炸我們,老子再給他幾梭子……”“又打中了一架。”
有人一邊跑一邊吼。那被擊中的飛機,幾旋幾旋沖進江中。黑色的如同老鼠屎一般的炸蛋掉了一群在江裡面。飛機那裡敢往山這邊行駛呢,害怕挨槍子兒。轟鳴着飛過。
飛機過去,大家出來站在山上歡呼呐喊。互相擁抱。
臨别時,達成一項共識,這個戰場不能扔,由他們川東地區遊擊隊承擔任務,給養由陸有德這邊負責配送:“你們隻負責任把給養送至山下的河邊即可,我們的人自己下來搬運。”“這樣再好不過了。他們幾個年輕人還有任務的。”
下山回到船上,趁着黑夜船開回重慶,到了朝天門已是第二天午後,天空灰蒙蒙的,一行人下了趸船往一長排的石梯坎爬着,隻見馬路上跑着一個男孩:
“看報,看報!國軍在山峽擊落兩架小日本轟炸機……”
王軒幾步竄到馬路上:
“報子!”
“來兩份,不,全部賣給我。”
掏錢買了小男孩手中的一摞報紙。
都走上來:
“無恥!無恥之極!”
王軒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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