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軍人的注視下,夫婦二人走到身邊,中年女人滿頭花白,而中年男人卻是一身的匪氣,T恤露出的手臂上紋身清晰可見,嘴裡叼着根煙。
“爸,媽,你們回來啦,解放軍叔叔來看我們了。”
文浩站起身來,走到了中年夫婦的面前。
“解放軍同志,你們怎麼來了,我們也沒準備什麼……”
猴子的父親率先開了口,伸手按下了葉楓敬禮的手臂,嘴唇哆嗦着,眼圈有些發紅,完全沒有了商人的精明和一身的匪氣,此刻他隻是一個父親,一個為自己兒子驕傲且惋惜的父親。
而猴子的母親則是淚流滿面,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幾個穿着軍裝的軍人,一言不發,仿佛是想在幾個人的身上找到自己兒子的身影。
“文浩,現在去我的酒店訂一桌子好菜,今晚上大家都别走,就在這裡吃!”
猴子的父親支走了文浩,仿佛是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落淚。
“你們是猴子的戰友嗎?”
猴子的母親看着葉楓肩上的将星,顫抖着嘴問道。
“我是猴子所在的特别行動隊隊長,葉楓,猴子是我的部下,他……很好!”
葉楓眼圈也有些紅,一旁的猴子父親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顫聲問道:“我兒子他作戰是否勇猛?有沒有拖大家的後腿?”
“勇猛!勇冠三軍!”葉楓大聲回答,淚水流了下來。
“猴子他一個人拖住了十幾個敵人,保護了我們大家,在最後時刻依然死戰不退,勇冠三軍!”
刑天挺起了胸膛,站在一旁高聲回答,擲地有聲。
“對不起,是我沒用,沒能把猴子帶回來,我們欠猴子一條命,我對不起你們……”
葉楓深深地朝着猴子的父母鞠了一躬,久久不願起身。
“解放軍同志,額不怪恁,這路是文君選的,真的,這是命!”
猴子的母親擦了擦眼淚,扶起了葉楓,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前些日子啊,小牛(牛魔王)和小安(老A)來的時候啊,他們什麼都不敢說,就是跪在這裡哭,哎呀,不說咧,孩子們,你們都是好樣的!”
為了防止黑光組織的報複,猴子在犧牲了之後近一個月才通知他的家屬,葉楓總覺着有點委屈了猴子,于是親自過來看望了一下猴子的家人,同時也想給猴子上柱香。
幾個人亦步亦趨的跟在猴子父母身後,朝着墓地走去。
“這是政府安排的最好的位置,一旁就是大樹,他小時候就喜歡爬樹,上跳下竄的沒個消停。”
猴子的母親沖着身後的幾個軍人說道,言語中思念和悲傷的情緒化做實質,壓的幾個人心裡沉甸甸的。
葉楓站在墓碑前,看着碑上的幾行字和猴子的照片,眼淚又流了下來。
小晴遞給葉楓一瓶酒,葉楓接過,對着墓碑碰了碰,然後擡起手慢慢的倒在了地上,流氓點燃了三根香煙,費力的彎下了腰,插在了碑前。
清風拂面,煙霧飄揚,葉楓看着墓碑上猴子的照片,他咧着嘴笑着,笑得很開心。
“放心吧!猴子!從今往後,你的爸媽就是我的爸媽,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好他們,還有你弟弟。”
葉楓拍了拍石碑,風變大了,原本的微風變成了強風,風吹過墓碑和一旁的大樹,風聲嗚咽,隐約間,葉楓仿佛聽到了猴子的笑聲,聽到了槍炮聲,聽到了靈魂深處發出的怒吼,慷慨激昂,壯懷激烈。
“敬禮!”
葉楓一聲嘶啞的吼聲過後,軍人們齊刷刷的在碑前敬了個标準的軍禮,久久不願意放下。
狂風呼嘯而過,天上一隻雄鷹飛向遠方,振翅長鳴,葉楓閉上雙眼,仿佛聽到了一聲聲戰鼓回響于天地之間,葉楓腦中越發清明,他感受到了沙場上的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遙想當年,意氣風發,收取關山五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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