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徐塵嶼想起初遇,想起黃昏和晚霞,想起他鬼使神差的走進了他的唱片店。
季松臨手掌上滑,摸到了徐塵嶼的側臉:“也許是真的呢,我們很早就相遇了,隻是沒有認出對方......”
但無論錯過了多少次,耽擱了多少年歲,要相逢的人總歸會相逢。
夢境似乎幻化為現實,現實的具體勾畫了眼前人的模樣,徐塵嶼着迷地看着自己的愛人,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寶。
徐塵嶼擡掌蓋住他的手,偏頭感受他掌心的溫暖,他低歎了口氣,淺淺地笑着。
季松臨問:“作什麼歎氣?”
”沒什麼,”徐塵嶼搖了搖頭,他小心地拿起那張照片:“就是覺得,遇見你真好。”
緩緩說出這句話,季松臨便笑着傾身過去,珍貴又輕柔地吻了吻徐塵嶼的眼睛,又輕輕地吻了下他的小梨渦。
氣氛到這裡醞釀很好,空氣中全是甜膩膩的味道,被親吻的人揚起嘴角,小梨渦更深了。
徐塵嶼側過左臉,示意季松臨:“這邊。”
季松臨親了他一下。
徐塵嶼側過右臉:“還有這邊。”
季松臨又親了他的側臉一下。
徐塵嶼閉上眼睛,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他能感覺到季松臨的呼吸再朝他靠近,一點一點的撲過來,帶着清新的檸檬香,覆得他整顆心暖烘烘的。
“哐當”一聲悶響,鐵盒子噼裡啪啦滾落一地,那是一鍋蟲草炖烏雞,湯水還冒着熱汽。
徐塵嶼當即睜開眼,視線錯開季松臨的肩膀望過去,他腦袋裡“轟隆”的響,像是炸開了一場核爆,擊得他顱内碎片亂飛。
吳語鈴臉色煞白,站在淩亂的大門口,她一手捂住嘴巴,身子脫力般靠在牆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裡頭的人分明還是自己的兒子。
她看到了什麼?
季松臨轉過臉時也愣住了,他看見吳語鈴眼裡閃過錯愕,恐慌,甚至還有一絲厭惡,盡管不多,但也深深刺痛了季松臨。
沉默,漫無邊際的沉默。
三個人誰也沒敢動,也沒說話,小公寓充斥着巨大的詭異,雙方僵持着,不進也不退,同時形成了一種束手無策的僵局,世界仿佛靜止了,隻剩下寒風,殘月,烏雲,和屋檐下那叽叽喳喳吵鬧的倦鳥。
人受到刺激的第一反應是自我保護,吳語鈴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她想逃走,但腳底像是灌入了千斤墜,怎麼也擡不起來。
“媽.....”徐塵嶼嗓音幹澀,他看着吳語鈴這個樣子,心裡難受得不行。
微弱的一聲徹底把吳語鈴從難以置信的神遊裡拽回來,她停住往外撤的腳,無措地摸了下長發,在兩人驚慌失措的目光中,終是邁着沉重的腳步跨進門。
季松臨和徐塵嶼倏忽從地上站起身,兩人都低下頭,塌着腰。
季松臨很想在這個時刻說點什麼,哪怕打個招呼都是好的,但他就像被強力膠封住口齒,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請你離開,讓我們母子倆單獨談一談,”吳語鈴沒有大發雷霆,但那聲音很冷,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一座零下四十度的冰窖。
季松臨張了張口,想喊一聲阿姨,但他啞巴了似的,攥緊拳頭,垂着腦袋走過吳語鈴身邊,他甚至沒敢回頭看徐塵嶼一眼,那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全部踩在了他心上,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等輕輕帶上門的那瞬間,季松臨才頹然地靠牆滑落。
大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公寓裡隻剩下母子兩人對峙,空氣中溢滿窒息感,吳語鈴捂住胸口,感覺每一次呼吸,肺都扯得生疼。
“媽...您怎麼過來了...”徐塵嶼小心翼翼地開口,喊了一聲腦子就陷入了空白。
吳語鈴勉強擡起頭,克制着顫抖的雙肩,她弱弱地問:“你們在幹什麼?”
不輕不重的責備,也算開啟了一個話頭,但是徐塵嶼沒敢吭聲。
”我問你們剛剛再幹什麼?”
他還是不敢回答。
片刻後,吳語鈴聲音裡有了哭腔,她一掌捂住心口的位置,試探地問:“你們...在談戀愛?”
“媽……”徐塵嶼垂在兩側的雙手攥成拳頭,“你先坐下,坐下說。”
吳語鈴沒動,她擡頭看了看他,低下頭去,半晌後,才又擡頭定定地看着徐塵嶼,她強迫自己冷靜:“這樣,你...你先跟我說說...是怎麼開始的?”
盡管吳語鈴沉下嗓音,卻也聽得出尾音顫抖,也聽得出裡頭的支離玻碎。
徐塵嶼咬緊嘴唇,咬到了幹裂的死皮,他腦子裡快速地過着句子,用他的巧舌蓮花,用他的辯論技巧,他從前在大學也辯過與同性戀相關的話題,那一場還拿了最佳辯手,但此刻,他腦子嗡嗡亂響,坦克似的碾過他的理智,殘留一片又一片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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