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雩婁采訪的記者叫葉青,震旦大學新聞系畢業,剛到報社上班兩年。
因為母校參賽,葉青被報社指定為這次期貨大賽專題采訪記者。
學弟夏雨在大賽中脫穎而出,連續排名第一,也讓葉青與有榮焉。
不過,令她好奇的是,這個學弟來自偏遠農村,上大學前,幾乎從未接觸過股票期貨。那麼,他是憑什麼,在上百名天之驕子中,脫穎而出的呢?
誠然,夏雨是中州省當年的數學冠軍,可是,這次參賽選手中,不要說單科狀元,總分狀元也好幾個。而且,大部分孩子都出生于中大城市,接觸過股票,甚至自己就炒股。
夏雨,憑什麼能戰勝這些同齡人,穩居第一?
葉青覺得,這小子的背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向報社領導彙報後,這小妞決定去夏雨故鄉,實地走一趟,也許能找到這小子成長的秘密。
葉青從小在浦江長大,這是她第一次真正下鄉,走在鄉間小路上,她從一開始的新鮮,很快就被農家的簡陋所震驚。
在夏家四合院,除了電燈、電扇、收音機,再也沒有其他電器,什麼電視、冰箱、空調、洗衣機……統統沒有,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在堂屋供桌,葉青驚訝地發現那塊烈屬牌子。
這才得知,夏雨父親是烈士,但他卻不算烈士子女。因為他是私生子,母親生下他,滿月後一去不返,因此,他是吃百家奶,靠爺爺奶奶養大。
院子裡一棵栀子花樹,花期早已過去,隻剩青枝綠葉。
門口不遠處,就是那個大水塘,除了一些菱角秧子飄蕩,水面上什麼也沒有。
坐在大門口,與鄉鄰們座談,左鄰右舍隻知道夏雨喜歡看書,别的也說不出什麼。
不過,大夥都說夏雨奶奶朱秀玉很會口算,賬目門清。除此以外,夏家人也沒有什麼天賦異禀。
“小兔子媽媽特别漂亮,鵝蛋臉,大眼睛,披肩發,身材苗條,喜歡穿白底碎花裙子,站在塘邊就像一棵花樹。”一位大嫂繪聲繪色地描述。
與鄉親們告别時,朱玉秀忍不住請葉青幫忙打聽周愛蓮的下落。
老太太不清楚,金陵上百萬人,可不像夏樓村這巴掌大地方,隻有姓名,到哪裡去尋?何況已經過去16年,這個女子是否還在當地都不一定。
不過,葉青還是滿口答應下來,至于什麼時候有回音,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走過池塘,越過田沖,上到山崗,回望田沖對面那個小小村落,葉青心中不由閃現小兔子從瞞珊學步到下地幹活,最後走出鄉村,來到縣城的漫漫成長過程。
在雩婁高中,葉青了解到,夏雨是本屆高考中一匹黑馬,成績從20名前後,一躍成為本縣狀元。
看來,這小子所到之處最後都有動靜。
班主任張強坦言,高中學生分為幾類:天才,人才,偏才,怪才,庸才。雩婁高中2003屆學生中,常年第一的女生姜妮,屬于天才;夏雨則屬于怪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數學老師趙洪海強調,夏雨也不隻是高考時發揮得好,他數學基礎非常紮實,平時考試時,後面大題很少難住,前面小題因為粗心有時出現失誤。
談起對這小子的印象,老師們一緻的感覺,就是“沒什麼印象”。這小子平時在班上就是個小透明,真的是一點也不顯山露水。
返回途中,葉青對夏雨的成長過程回味,隐隐約約發現了什麼,可又抓不着,沒有具體頭緒。
9月24日下午,葉青帶着疑問,去了浦江第二醫科大學,找姜妮聊聊對夏雨的看法。
這小妞告訴葉記者,同窗三年,兩人幾乎沒說過話。
這小子一直坐在最後一排,最後一位,平時與前面幾排成績好一些的同學,幾乎沒有交集。
“這家夥升高中時,成績一般,珍珠班100名學生,他倒數第一!”姜妮微笑着說。
這一點,頓時引起葉青的注意:“你的意思是,3年時間,他從珍珠班最後一名,沖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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