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隻當二人急着接手書鋪,未做他想。
這之後,崔蘭若抱走晏晏,把姜姮和辰羨住過的舊屋低價售賣,甚至還給書鋪房東留了不菲的補償,才趕去城外與姜姮會和。
他們不知道,他們幾乎與奉命入城查探的暗衛擦肩而過。
金陵至槐縣路途遙遙,檀令儀在被捕前曾去過諸多州縣訪親拜友,其實在辰羨出現于金陵之前,梁潇并不知道他在哪裡。
梁潇曾經猜度過,憑辰羨那份憂心國事的熱忱,就算要躲,也不會躲得離京城太遠,故而這兩年盡在京畿附近找尋,一無所獲,也就那樣了。
自打姜姮死後,梁潇就對這些事不太上心,找辰羨甚至都不如找崔元熙費的心力多。
也就是最近,檀令儀出事,檀月連夜逃出金陵,梁潇才設局想把辰羨引出來。
沒有跟蹤檀月是怕打草驚蛇,左右隻要扣着檀令儀,遲早能等來人。
事情果真如他設想得那般,這麼多年,辰羨依舊是欠缺警惕,顧前顧不顧後的性子,要論缜密程度,顧時安可比他強多了。
想起顧時安,梁潇的神情蓦得深邃起來,站在窗邊,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外裳,對着天邊一輪靜月沉默。
姬無劍進來禀,說去槐縣探查的人回來了。
梁潇坐到書案後,飛速翻看過呈奏,道:“荊娘子遇上劫匪,不幸身亡,至今屍體都沒找到,連孩子也不知所蹤?”
暗衛應是:“臣等向附近鄰居打聽過,那孩子大概是被熟人抱走的,正一歲多點,已經認人了,陌生人抱是會哭的,不會不驚動左鄰右舍。後來又有人見到書鋪夥計在售賣房屋,去問了幾句,也沒問出什麼。”
梁潇一怔:“一歲多點?”
他擡眸看向暗衛,道:“戶部呈上來的籍牒上寫着,這孩子才三個月。”
暗衛搖頭:“絕無可能出錯,臣找到了給荊娘子接生的接生婆,打聽出來這孩子是榮安二年十月底出生的。”
梁潇的臉色驟變,霍得自書案後起身。
榮安二年十月底,往前推算就是榮安二年元月懷上的,那個時候崔元熙還活躍在朝堂尚未倒台,辰羨還被關在他家中的密室裡,如何能讓一個千裡之外的女人懷孕?
他仿佛觸到什麼辛秘關鍵,在書案後來回踱步,再度将奏報拿起來,飛速翻看,蓦得在一處停下。
“這兩個夥計為什麼是流民戶?”
暗衛道:“臣盤問過當地知縣,說是從北邊逃難來的,由荊娘子作保辦了流民戶。那對兄妹深居簡出,很少和外人交往,再打聽不出來什麼關于他們的事。”
“哦,對了,臣從書鋪邊的茶肆夥計嘴裡探聽出,有一回荊娘子叫了一聲那女夥計,他恰好聽見,好像是蘭落……”
梁潇以手擎額,阖目冥思,忽得睜開眼,精光内蘊,一字一句道:“蘭若,崔蘭若。”
他伸出手,指尖都在發顫:“兵分兩路,一路再回槐縣,把關于這個荊娘子的事裡裡外外再給我打聽,邊邊角角都不準遺漏;一路去長垣,打聽崔蘭若的下落。”
密探颔首應是,快步退下。
梁潇指向姬無劍,道:“你親自去一趟襄邑,上玉鐘山,把寺廟裡姮姮的墳刨開,把屍骨帶回京城驗,仔細地驗!”
姬無劍踯躅,試探着說:“殿下,當年王妃可是在您的懷裡斷的氣,這……”
梁潇負袖冷笑,就是因為在他懷裡斷的氣,先前又反複鬧着腹疼,連禦醫都說兇多吉少,接連造勢讓他心煩意亂,甚至連鬼神之說都用上了,直至最後眼睜睜看着姜姮咽氣,才讓他對她的‘死’深信不疑。
這麼一想,梁潇再度道:“把當年給姮姮診脈的那個禦醫孫玮和玉鐘寺裡所有的僧侶全部投入王府暗牢裡,審!把他們的嘴給本王一一撬開!”
姬無劍見他怒火沖頂的樣子,不敢再耽擱,快步退下。
吩咐完了這一通,梁潇像是力氣耗盡,轟然跌坐在圈椅上。
熊烈的怒火裡蹿湧着巨大的喜悅,甚至漸要蓋過被愚弄被舍棄的憤怒,他凝着自己腕間的佛珠,癡怔呢喃:“姮姮,你真的還活着嗎?”
姬無劍曆來行動迅速,親自帶人上玉鐘山刨了姜姮的墳,把裡面的屍骨裝入楠木箱,完完整整地帶回來。
梁潇命仵作仔細查驗過,都道那屍骨為女,年齡在十八到二十五之間,但經查驗,死時應該沒有身孕。
梁潇閉眼,緩慢地朝仵作擺了擺手。
姬無劍在一旁詫異:“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梁潇幽涼道:“她,算上姜墨辭和姜照,怎麼可能做到?”他垂眸深思,沖姬無劍吩咐:“傳我的令,梁淵罪犯不赦,一月後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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