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顧炎城莫名其妙,“不是你們要我娶妻的嗎?弄得這般神秘兮兮的,搞得跟我自己上趕着來似的?”
可不就是自己來的嗎?女子頭也沒回。
顧炎城氣了好一會兒才尋思着往前走了一步,結果花亮了,退一步,花滅了,這才知曉人家之所以有恃無恐是料定他會乖乖跟進去。
他其實很想有骨氣一點轉身就走,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逍遙村一個人沒有,他不想回去,再加上這一路上若非跟着這群人他恐怕走不到這裡,自然也回不去,所以隻能帶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硬着頭破走進門去。
門内的世界沒有想象中來的可怕,至少小花照亮的地方景色不錯,哪怕僅照亮一隅。
園子很大,所過之處花香四溢,尤其在進入一個院落後他的目光瞬間被一棵會發光的大樹所吸引——那是一棵開滿了“紅燈籠”的大樹。
而一路領着他來到這裡的那朵“小燈籠”已經不在了,消失在了芒芒光輝裡。
二十幾年的時光裡顧炎城從未見過這樣的樹,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什麼叫神奇。
“公子這邊請。”一間屋子門口銀兒早已等候多時。
顧炎城這回也懶得問了,跨步走了進去。
屋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明亮,一盞燭火閃着微弱的光芒,如即将入土的老人耷拉着燭心,閃着即将油盡燈枯的光景,完全無法與外面的紅火相比。
透過點點熒光,顧炎城依稀瞧見一個人正端坐在案幾後面,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腦海裡卻不由自主浮現起那位在屋頂跳舞的少女。
耳朵和鼻子在黑暗中總比眼睛來的更加靈敏,他能聽到有人正輕輕敲擊着桌面,發出“咚咚咚”清脆聲響,與那一閃一閃的火苗相得映彰,也能聞到滿屋淡雅清新如幽蘭的香氣,不免有些上頭。
“把手伸出來。”剛在案幾前坐定,耳邊就傳來了少女輕甜的聲音。
聲音軟糯輕柔,如春風拂面瞬間撫平了顧炎城内心的不安和忐忑。他努力透過蒙眼的紗布想将人看清,然微弱的燭火讓他始終無法一睹芳容。
“把手伸出來?”少女再次開口,顯然有些不耐煩。顧炎城不敢讓人久等,忙将手伸過去,結果手腕一涼。
冰冷的指尖正搭在手腕處,刺激着顧炎城的神經。他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不解看個病而已為何搞得這般神秘?然這問題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被突然靠近的氣息給吓了一跳。
兩人都蒙着眼睛,但顧炎城能感覺到對方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眼神和近在咫尺的臉裡全是不善。
“沒病啊!”輕越尋思着再次把了把脈,結果還是一樣。
這下她火了,心想好不容易看到最後一個可不能壞了自己渴望已久想要下山的心願,于是一把扯掉眼睛上的紗布,想要給人來一個“望聞問切”,結果直接将人給吓死了過去。
顧炎城死過去之前瞧見了一雙又紅又亮的眼睛——一雙不同于正常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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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平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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