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指尖微顫,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紙張右下角那兩個幾乎難以察覺的小字之上——雲雀!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閃電般擊中了他的心髒,讓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道是周宇嗎?還是那個四處奔波、行走江湖的戲子小金玉呢?
小金玉自然隻是一個負責傳遞情報的接頭人而已,但周宇的身份和行蹤卻始終籠罩着一層神秘的面紗。
"……主任,您……"一旁的張魯注意到了李士群的異常,他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了身體搖晃不定的李士群,并小心翼翼将他攙扶到座位上:“您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李士群滑坐在圍椅上,指着地上的兩屍體:“馬上給我查,看他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沒有!”
“可...”張魯本想說這深更半夜的,還是擡回去再說,在看到李士群語氣幾近咆哮,樣子就變得猙獰,眼裡流露出一絲想吃人的殺意時,卻不得不吩咐下去,叫手下回去取驗屍工具來...
“兩人身上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張魯示意手下将盤子裡的東西呈給李士群看:隻是皮夾,皮帶,和打火機和手帕...
李士群似乎失去了理智,他叉着腰來來回回走着,突然指着地上那兩具屍體:“扒了衣服,給我解剖!”
這?
平時就算是解剖,也是在七十六号的地下室,這裡可是茶樓...
“...扯個布圍一下!一個個的,都像算盤珠子一樣,這還用我教?!”李士群莫名感到火大:這些抗日份子,怎麼一個個都不怕死呢?
撲哧一個撲哧又一個!
他真想扇自己兩耳光!
張魯知道這事辦砸了,自家主任不好向日本人交差,心中窩着火,隻得大吼一聲:“主任發話了,這兩具屍體的裡裡外外給我仔細解剖了,包括腸啊,胃啊...什麼地方都不能放過!”
“明白”“明白”“明白”
......
長樂茶樓裡一時彌漫着一股血腥氣息...
李士群此時已經坐到二樓雅間,居高臨下看着這一切...
直到張魯端着一個盤子匆匆上了樓,他的視線才收回來,落在了張魯身上:“...有發現,主任,有發現!”
張魯指着盤子裡那個血淋淋的紙條:“這是從周宇的喉嚨裡解剖出來的。”
李士群示意他行放下,自己戴上橡膠手術手套,将那個沾着鮮血蜷着的紙條拿起來,輕輕展開,上面的文字令他再次震驚:雲雀,速歸!
這下或許更能坐實周宇是“雲雀”的事實!
李士群陰沉着的臉有了一絲光彩。
他又重新卷上紙條,扔在盤子裡,然後後取下那雙沾了些許鮮血的膠皮手套:“将這些有用的東西封存好。”
斜躺在在實木圍椅上的李士群,腦海裡又在飛速運轉着:“如果能證實周宇是中共王牌特工“雲雀”,那麼對接下審訊葉錦元和蘇文錫,還有那個疑似中共的魏華他們來說,有百利無一弊的“大好事。”
隻不過在影佐将軍面前曾誇口,一定能抓活口,可兩個都死了,他們如何認識,如何結成同盟的,這些都成了永遠的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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