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黃昏,若蘭就下令緊閉大門,沒有熟人的聲音,絕不開門。自采購日常的嬷嬷回來說,外面很多老兵在街上遊蕩,就感覺不妙。家裡沒有男護衛,隻有幾個中年嬷嬷,還有就是幾個弱質纖纖的丫頭,若蘭命令大家保持警覺,随時抄家夥反擊。
時間已及入夜,果然外面有叫喊開門聲音,見沒人反應,便開始有人撞門。裡面女人們早有準備,搬來木棍石頭頂着。外面的人見門難以快速撞開,已經有人爬牆,但撞門卻沒有停止,很快有人翻過牆來,接着便有第二個翻過,雙方你來我往對打起來,很快就有女人倒下,有歹徒前往大門,驅趕守門的。職業兵痞對上護衛嬷嬷,實力懸殊,沒多久,便有更多的嬷嬷丫鬟或傷或死倒地,鮮血染紅地面。
一會功夫,大門已被打開,更多的歹徒湧進來,大多數歹徒開始進房搜索,一個追着若蘭及兩個丫鬟在廊道和涼亭之間轉來轉去,獰笑聲,哀呼聲,驚吓聲混雜在一起,這時,聽到“哒哒…”急促的馬蹄聲。大家都轉頭望去,隻見一匹馬急馳而來,馬背上的大漢,掄起斬馬刀,見到歹徒就斬。十月債,來得快。剛才追人,現在輪到被人追着斬。來人正是朱然,他見到大門已被敝開,裡面一片哀嚎,就知道不妙,急忙拍馬闖入大院。歹徒因為都是分散狀态,未及集結,單打獨鬥,哪裡是騎手朱然的對手,不及一合之力,就被他居高臨下斬殺。殺得太狠太快,若蘭她們幾個幸存者也紛紛躲避。最後一名歹徒走投無路,挾起地上受傷的一名丫環,一手持刀,嘴裡嘶吼着:“不要過來,再過來老子劈了她。”
驚魂未定的若蘭她們幾個盯着朱然,想看他如何應對,朱然面無表情,下馬移步,讓開通往大門的路。腳步卻不停,不緊不慢地說:“好,告訴我,誰是幕後黑手,誰指使你們來的,說出來,饒你一條狗命。”
“老子自己來的,沒人指使!”歹徒驚恐失聲。
“沒人指使?這裡沒錢沒米,為什麼來這裡,快說!”朱然越來越大聲,兇狠的表情近乎猙獰。唬得大家都呆住了。其實朱然隻是為了分散歹徒的集中力,才不停地跟他胡扯,哪裡關心所謂的幕後指使人。
“我沒有!”歹徒幾近崩潰,見朱然步步逼近,猛得往他胸前一推手中的丫環,朱然隻得止步收刀,頂住那丫環,趁此空隙,歹徒撒腳而逃。
朱然放下撞來的y環,反轉倒握刀柄,追到門口,全力一擲,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轉身回到院内,屍體遍地,一片狼藉,慘不忍睹。若蘭衣衫破爛,鬓雲散亂,朱然血迹遍體,兩眸炯炯有神,四目相對。最後還是朱然忍不住,說:“你沒事吧?”
又覺得這話多餘,說:“朝廷難道一點都不知覺嗎?為什麼要鬧成這樣?”
若蘭悠悠地說:“也許是故意縱容,隻不過沒想到控制不住。”
正在琢磨她話的意思,外面又是一陣馬蹄聲響。朱然趕忙操起地上一把刀,沖出大門。一群騎兵,齊整地貯立大門外,當頭一人下馬步行過來,朱然”哼“了地一聲,轉身回走。來人正是小六,見滿身帶血的朱然及滿地屍首,似乎也明白什麼。遠遠看到若蘭,趕緊問:“若蘭你沒事吧?”
“馬後炮!”朱然插上一句話。
小六自知來遲理虧,不敢回應。
遲到總好過沒到,若蘭忙說:“我沒事,就是嬷嬷受傷較重。”
小六也不多說,召喚幾個人來收拾并留守,對朱然說:“朱哥你跟我走。”許是明白他的擔心,又補了一句:“我已派人去你家了。”
朱然莫名其妙,瞅了他一眼,又望着若蘭,若蘭卻說:“去吧,有他們幾個在,我沒事。”既然若蘭說了,必有深意,于是騎上馬,和若蘭傳遞眼色告别,與小六并駕,拍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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