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慨也已經完全沖過梁胡郎所部,不過他此時的心情卻是悲喜交加,喜的是他連沖兩陣,皆毫發無損,便下意識的覺得薛舉的西秦精銳也不過如此。
而悲的是他在沖第二陣時,身後本還有數十騎兵,但在與梁胡郎所部的拒馬槍陣接觸上之後,雖然因為他一馬當先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但還是有幾騎因為被斜插着的槍刃刺穿馬腹而被甩下馬,而後又因為他在戰場走神了兩個瞬間,因此放緩馬匹速度的他們又被重新聚攏的西秦老卒圍攻了兩陣,故在此間也有十數騎因為要援護四周而被拉下馬去。
最後在他決意直沖薛舉大營而去時,身後便隻剩下十餘騎兵相随了。但後續沖陣期間,他身後的騎兵不是馬力不濟而落下,就是被梁胡郎後部的老卒牽扯着陷入亂戰。
唯有謝慨一騎當先,無人能擋其鋒芒,也無人敢擋其去路,倒是令他完好得穿透了第二陣。
而他坐下的白馬兒還在奔跑,但那出陣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白駒早已被血迹染得斑駁不堪,僅剩下他心頭的悲意迫使着他一邊前沖又一邊大聲呼喊,“薛舉便在眼前了,弟兄們,大功可期啊!”
不過,因他身後早已無一人,此時便也無人回應他的呼喊,四周除了風聲與馬兒的嘶鳴,皆别無他響。
但即使他的呼喊皆付與寂寞,他卻依然罔若未聞,一而再三的繼續大聲呼喊着,“待我等得勝而歸,必定要好好慶功一番!”
而其實,謝慨心裡也都明白,他雖然在縱馬前沖時不便回頭觀望,但身後傳來的士卒落馬之聲他還是能聽到的,所以他很清楚早在他完全沖透梁胡郎所部的拒馬槍陣後,他便已經淪為單槍匹馬了。
不過此間,他就算明知身後早已經無人能跟随他一并前沖了,但還是像一個孤獨患者般自言自語,又裝作身後是萬千大軍般的提神打氣,隻是為了讓他心中那一口英雄氣不至于消散,也是為了讓他自己的心境好受些罷了。
畢竟這一路沖來,與他一并沖陣的騎兵損傷不少,尤其是最後與他一起沖營的那數十騎兵盡數覆沒,這讓他心中更有一種憤怒無法盡洩。
而由于他比常人更能共情,讓他對他麾下那些明明付出了所有,卻不能活着受得功績的士卒抱有深深的遺憾,當然他也有帶着他們一并沖陣卻不能安然帶回他們的愧疚感。
不過他還是太過于天真了,此時的他也根本不懂在戰場上,過于感性才是最殘忍的事情。
還好局面沒有崩潰到難以接受,雖然僅剩他一人,但前路便可直達秦軍大營處,按照之前與李靖的論戰,沖透了這一陣,薛舉身邊大約就沒啥人了,隻要能看到薛舉的麾蓋,他還是有信心斬首薛舉以定勝機。
而這也讓他心中又多了些動力,他幻想他帶着所有與他一并沖陣的士卒正在直取薛舉首級的路上,心中也似乎在默默悼念,‘死于此戰的英魂們,若我能得勝而歸,日後必也将我等的慶功酒擺于此地,屆時,謝某再與諸君共飲!’
随後他便咬着牙關,硬是驅馬再往前沖去,而待到薛舉高大的麾蓋完全映入他的眼簾時,他在那一瞬間便又提起了最後的孤勇。
“快了!快了!打完這一仗,與你們慶完功!我就回老家種田養生。”
他深知此戰的勝敗僅在此刻便要分出,心中卻又冒出不着調的幻想。
而随着謝慨出現在秦軍大營的不遠處,嚴陣以待的薛舉等人也發現了他的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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