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胤礽在宮門前接的胤祚。
“你怎麼樣?燒退了嗎?”胤礽擔憂的上前握住胤祚的手臂,一隻手探向他的額頭。
胤祚并不閃避,焦急的詢問着:“不礙事,太皇太後怎麼樣了?”
胤礽沉默,胤祚懂了。曾祖母慈祥的面容閃過腦海,胤祚眼睛瞬間濕潤了。
胤礽歎息着說:“去看看皇阿瑪吧。”
也對,他難過,皇阿瑪隻會更難過。胤祚吸吸鼻子,跟着領路的宮人去找康熙。
康熙當然在太皇太後的靈堂,他筆直的跪在地上,并沒有用蒲團。
胤祚扒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喊了聲“皇阿瑪...”
康熙回頭看到胤祚笑了,他招了招手,“小六回來啦,快來跟你曾祖母說說話。”
“曾祖母小六來看您了,對不起沒趕上您的最後一面,您在那邊要好好的,不用擔心我們,我們都會很好的...”胤祚進去在康熙身邊跪了下來,念念叨叨的說,就像太皇太後還在時的那樣。
康熙聽着聽着肩膀開始抖動起來,背脊像是承受不住的佝偻着,壓抑的哭聲傳來。
胤祚側身抱住皇阿瑪的頭一遍遍的安撫着,“沒事,沒事,曾祖母是去另一個地方去了,這裡還有我,還有二哥他們陪着您呢,皇阿瑪不怕哈。”
這時候的康熙無助得像個孩子,兩人身份互轉,胤祚像個大人在不停的安慰孩子。
康熙緊緊回抱住胤祚,然後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哇,帝王的道歉啊,真難得。胤祚失笑,“怎麼一個兩個看到我都說對不起呢。”
康熙埋在胤祚肩頭,他有太多的想說對不起,比如讓胤祚遇險,比如沒能讓胤祚見到太皇太後最後一面。
歉意、難過、悲傷、愧疚,種種情緒糾纏在一起,讓康熙根本沒勁說多餘的話。
胤祚安慰了康熙很長時間,中途兩人都沉默了很久。
過了段時間,胤祚開玩笑般的說:“皇阿瑪要實在覺得對不起我,那讓我去一起海邊吧。”
康熙沒動,拒絕得倒是快。“不行!”
“皇阿瑪、六弟先出來把藥喝了吧。”胤礽偷聽了好一會兒,覺得兩人心情收拾得差不多了,便亟不可待的出聲了。經過這幾天的連番打擊,他成熟了很多。太皇太後去了她該去的地方,更好照顧好還在人世的人啊,裡面兩位可都還生着病呢。
胤祚聽見二哥的聲了,他又改口說道:“我們一起去,就讓二哥看家。”
“好”這次倒是同意得很幹脆。
胤祚差點笑出聲,“那我們出去吧。”
康熙沒說話,他站起來,并把胤祚也拉了起來,以實際行動回複胤祚。
悲傷得夠久了,康熙收起所有脆弱,從歸帝王的身份。
等門從裡面打開,胤礽松了口氣,趕緊迎了上去。
人生在世總有挫折和苦難降臨,幸運的是目前他、他們都還在。希望以後他們也在,胤礽由衷的祈禱。
他們以後一定也會在的,他們正年輕,屬于他們的故事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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