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3 1 1 9第九節 掃地出門（第1頁）

“滾！”震天一吼中，響徹夜幕……

随後“砰”的一聲，本已飽經風霜而憔悴不堪的木門拼命地搖晃起來，似乎以此來抗議着對自己的不公允……岌岌可危的門，隔着暴怒的父親與同樣怒沖沖的兒子，若累卵。隻聽見父親在屋裡吼道：“有種，你别再進這門！”

“不進就不進！！！”兒子同樣也毫不示弱“我受夠了！”，話音伴着“噔噔噔噔噔”的腳步沖下樓去，投入茫茫夜色……

剛沖到樓下，兒子愣神回望那生活多年的屋子，橘色寒光無力彌散，悄然隐沒無蹤。剛猶豫着去哪兒過夜，正後悔出來太匆忙，啥也沒帶。此時窗門開啟，一個書包從天而降……淩峰略一猶豫，上前拽上略顯沉甸甸的包，去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天大地大，處處是我家！“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落的耳根清淨和自由自在。

此刻在夜街之上，華燈初放，依稀行人幾行。行色匆，寒意濃，陣陣涼風，将我身上的暖意裹挾無蹤，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内心卻依舊堅定從容。“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其實在淩峰前腳剛走，父親所住舊樓道，又響起了上樓的腳步聲。樓道的燈忽明忽暗地閃爍着，映照着來人各式各樣的武器。領頭的朱佬，一根粗重的棒球棍在手中一掂一掂，大禍将至……

拉回十分鐘之前，淩父默然坐着，低首支肘，靜靜等着，旁邊手機頹廢地躺着。聽見我進來，父親緩緩擡起頭來，觸及他的目光，淩峰慌忙躲開，那是從來沒有的兇得可怕。

淩峰默默走近，有種不祥的預感……

“爸——”輕啟雙唇，淩峰未及開口——

“啪！”脆生生地一巴掌，瞬間在淩峰粉嫩的臉頰上留下五條紅蛇，火辣辣地吐着信子向誰示威，淩峰懵了，疼倒是其次的了，心亂如麻“爸，似乎他從未打過我，的臉”。

“這是為你談戀愛還跑去跟人打架記的！”淩父開口說着“我道為什麼，近幾次的考試，包括全市高考模拟，成績一次比一次差？！”

“爸！我——”淩峰真的很想解釋，可是當他剛回轉過臉來——

“啪！”又一記耳光飛來“這是為你不聽教誨不敬師長荒廢學業記的！”

“爸！我沒有錯，我隻是想……”淩峰被抽得七葷八素的，口腔泛甜，這可是動真格了的啊，但是他還是倔強固執地再次擺正臉頰，怒目，卻已然漲潮——

“啪！”再是一記清脆的巴掌爆破，淩峰的腦袋開始嗡了……“這時候了還死不悔改，不見棺材不掉淚嗎？！其實我也不怪你，隻要你平平安安！千叮咛萬囑咐，讓你低調低調再低調，可你居然還動手打了人，惹了事，惹不起，還真躲不起啊……”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不！我沒錯！！”淩峰歇斯底裡地吼道，積怨已深，雙眼通紅，四目噴火。在眼神的交彙中，淩峰忽然間懷疑眼前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還是平時慣我疼我愛我無條件包容我的父親嗎？而父親眼中這個忤逆不孝的小子還是那個當初聽話懂事的峰兒嗎？

當第四個手掌飛過來時，淩峰擡手擋了，手臂青筋猛凸，腎上腺激素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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