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父愛也一樣。
喬安娜決定大方地貢獻出自己的人類養子。她把丹喊過來,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聰明的小朋友會意地點點頭,邁着小短腿跑過去,拽了拽納爾森的衣服,在納爾森低下頭後摸摸小肚子,可憐巴巴道:“納爾森,我餓啦!”
這話倒是說得格外清晰流利,不愧是吃貨本質。
納爾森難過歸難過,總不可能因心情不好放着丹餓肚子。
他摸摸身旁希冀的小腦袋,再度拉起了帳篷的防水布。
半分鐘後,他從帳篷裡扯出了裝着幹糧的袋子。
……不,不管怎麼看,那都不再是‘幹’糧了,壓縮過的面餅一個個吸飽了水,脹大了足足兩圈不止,在擠壓下變成一團惡心的絮狀物。
納爾森怔了兩秒,木着臉把這袋東西又原樣塞了回去,試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喬安娜也沉默了。
她之前隻是單純以旁觀者的角度看着一切,覺得納爾森很可憐,出于人道主義象征性地同情一下,沒有任何伸出援手的想法;現如今,她實在是沒法再置身事外了。
——才在野外過了一夜,納爾森就能慘到這種地步,要是他繼續窮困潦倒,繼續萬事靠自己,他也許連獨自活下去都很困難,更别說還要額外照顧一個丹小朋友了。
雖說造成現在這捉襟見肘的局面,大部分原因都歸咎于昨夜那場暴雨,等回到文明社會,納爾森再慘也不至于飯都吃不上。但為了丹的生活質量着想,喬安娜覺得,撫養費該給還是得給。
本來嘛,她隻是一隻生活在草原上的花豹,除了遍地亂跑的疣豬角馬黑斑羚,掏不出其他有價值的物品支付‘撫養費’。
可丹并不是孤身一人從天上掉下來的。他當時乘着一架私家飛機,喬安娜撿到他時,還順帶搜羅了殉難乘客的财物。
将那些值錢的小玩意打包帶走時,喬安娜自娛自樂地想着‘說不定哪天有用呢’,實際上卻沒抱多少希望——她一隻花豹還能用金塊去跟人類換肉不成?
誰曾想一年多後,它們真的派上了用場。
等一大一小兩個人簡單用納爾森随身帶着用來哄丹的有獨立包裝的小零食填飽肚子,喬安娜緊走幾步,身子一橫,擋住了納爾森前往越野車駕駛座的路。
因前一夜一起避雨的經曆,納爾森不再動辄懷疑她動機不純,隻是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她。
喬安娜朝一個方向走出一小段路,又停下來,扭過頭看納爾森。
她的暗示意味顯而易見,不需要丹從中充當翻譯,納爾森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喬安娜的回答是把頭扭回去,繼續往前走。
她在前面帶路,納爾森開着車在後面慢慢跟着,走走停停,一走就是大半個上午。
時間耗得太久了,納爾森最初的期待漸漸冷卻下來,逐步轉化為遲疑,又變成迷惑。
他認為自己可能理解錯了,也許這隻母豹不是想帶他去哪,而隻是打算離開他們,自行去尋找獵物?
納爾森的态度在信與不信之間動搖着,再跟了一段路,還不見結果,便踩住刹車,将車停了下來。
他剛遭了一場天災,設備報廢,衣物潮濕,儲備食物也所剩無幾。不管怎麼想,當務之急都是加緊折返回據點,整頓行裝調整狀态,再給丹喂點感冒藥。
考慮到距離據點還有一段車程,為防午後再下雨,他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納爾森一手搭在車窗上,張了張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叫住仍在前面帶路的身影,跟對方道個别,再解釋一下前因後果。
直覺讓他這麼做,可理智告訴他沒必要。
這邊還在猶豫,另一邊的喬安娜先一步注意到了車子的停留,知道司機大概是跟得沒耐心了,想打道回府。
她回頭沖丹叫了一聲。
小翻譯官盡職盡責地把她的話轉達給納爾森:“媽媽讓我們在這等。”
納爾森第一次聽到一隻動物說的話——雖然是通過丹的嘴巴轉述的——又驚訝又新奇,正想發問,車前的花豹突然加速跑了起來,拐幾個彎,一頭紮進茂密的長草叢。
納爾森對着她消失的位置發了會呆,讷讷問:“……她去幹什麼了?”
“不知道。”丹畢竟曾跟着喬安娜生活了将近一年,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答得很自然,“媽媽說等,我們就等,她會回來的。”
納爾森又追問了幾句,問題包括但不限于“你是怎麼理解她的意思的?”、“動物也有人類的單詞和語法之分嗎?”、“疑問句和肯定句如何區分?”……等等。可惜大部分問題對尚且年幼的小朋友而言都過于深奧了,丹隻是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就好像理解不了花豹叫聲含義的他才是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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