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壞,泡吧打架什麼事都幹,但是絕對不碰任何禁品。現在一碰就是吞噬身心的海洛因。那是死一樣的感覺,應該說是比死更痛苦的煎熬。
清醒的時候,數着時間,等待下一次犯瘾。麻醉的時候,數着時間,等待死神來的那刻。
“唐煜格,你怎麼了?”似玥靠在欄杆坐在地闆上,盯着手機出神,直到門被打開。唐煜格比前幾天更消瘦了,似玥不知道他奇怪在哪裡,就覺得不對勁。
“鬧了點事,我哥現在挺好笑的,拿你來質押我。”唐煜格坐到靠近窗邊的闆凳上,陽光很近,心依然冰冷。
“唐煜格。”似玥走過去,手搭到他肩膀上。“你不是說過,我們都要好好的生活。以前我們成天小吵小鬧,但也快樂。為什麼現在,一切都如意了,到沒有過去好了。害你住院,傷筋動骨,我很難受。唐煜格,你可不可以好好養身體,你瘦的讓我有罪惡感。”
劉海柔柔的搭在額前,唐煜格微微揚起下巴,線條比過去精緻,卻少了一份硬朗。“那些不算什麼。”
似玥也坐下來,說。“我知道,對不起三個字一點意義都沒有。我不傻,我知道什麼對于你來說算重要。唐煜格,你很清楚自己的決定,你明明可以得到,卻堅定的推開,偏偏又放不下。我們兩個人都會痛苦,我尊重你的選擇,也是給自己機會。我現在很好,那你呢。我答應你是一方面,我自己也拼命努力,向幸福靠近。如果你做不到釋然,我。”手機鈴聲打斷似玥的話,看到是歐祁仟來電,拿着電話走了出去。
如果我做不到釋然,我後悔了,你會不會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唐煜格手指放在膝蓋,慢慢抓起印子。似玥沒有關門,她和歐祁仟的對話,聽的很清楚。
似玥挂了電話,走進來對上唐煜格空洞的眼睛,她很為難,唐煜格就像一個小孩,讓她束手無策。
呵呵,唐煜格自嘲的笑起來,無力的翹起嘴角。如果他不受毒品的牽制,還是那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小少爺。對似玥低聲下氣的無奈,簡直是天方夜譚,哪怕隻是個想法。
“你是我重要的朋友,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人在等我。唐煜格,如果你覺得現在很無趣,不然我們來場比賽,比誰比誰開心和幸福。你不是什麼都不認輸麼,看着我。現在的我很安定,很快樂。如果你也好起來,我就徹底滿足了。”似玥背起包包,對唐煜格說再見。
唐煜格沒有送似玥出來,在窗口看着她離開。似玥不回頭看,直直的走出院子。猶豫隻會傷害,似玥在心裡給唐煜格加油,她會做好本分,不再給唐煜格任何希望,也給自己卸下沉重的思想背包。
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歐祁仟的車停在了她面前。
“時間剛剛好,肚子餓了沒有。”歐祁仟側身給似玥系好安全帶,捏着軟軟的臉頰問道。“我訂好了位置,出發。”
“你和朋友聊完了?”似玥剛剛還在想,歐祁仟如果問她,唐煜格又怎麼了,她要怎麼回答。結果歐祁仟還是跳過了這個問題,他總是這樣,雖然很善解人意的不提及,似玥心裡那顆刺偏偏作痛。
“你呢,唐煜格他又怎麼了?”歐祁仟露出鬼馬神秘的笑容,輪到似玥失神了。
原來改不掉習慣的人是她,歐祁仟問的自然,她老擔心歐祁仟刻意回避這些問題,不信任她。“去哪裡吃飯?”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彼此的問題,不過氣氛仍舊很好。歐祁仟對似玥說着,今天一天上課遇到的趣事,似玥也說着北京的天氣如何如何。
到達吃飯的位置,是一家優雅的西餐廳。歐祁仟牽着似玥的手,做到鋼琴邊上的位置。動人的琴聲,朦胧的燈光,一切場景都烘托出無比浪漫的氣氛。
“似玥,我今天要做一件隻在電視劇和小說裡才會出現的事。我一直都覺得挺浪漫的,不會覺得誇張,今天終于有了機會親身嘗試。”歐祁仟一個響指後,服務員端上來一個盤子,上面有多鮮紅的玫瑰花,花心處一枚散着金光的戒指,蓋過了玫瑰花的光芒。
想過放進冰淇淋裡,或者打開盒子給她驚喜,最後還是直接的擺在似玥面前。注視着心愛的女孩,凝望着婚戒那種神往,感覺是奇妙而幸福的。
望着戒指,似玥好半天才張大嘴巴,又發不出任何聲音。精貴的戒指代表的寓意,不止是一份承諾,更是一份肯定。似玥握住嘴巴,不敢相信,她眼前出現的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她見過很多,卻是第一次感動。
“我也說句煞風景的話,現實的生活中什麼都有可能變化。就算你現在答應我了,也有可能會後悔。當然我會拿戒指當奮鬥目标,絕對讓你在挽着我手步入禮堂前,不曾後悔。”歐祁仟拿起戒指,拉過似玥的手,将戒指比在了中指上,擡頭望似玥,說。“我希望你帶上這枚戒指,給我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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