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課間突然下起了雨,跳操就不去了。數學老師剛下課,推門出去,正好跟回來的八個人湊了個對臉兒,陰沉沉的,給她吓一跳。
八個人走進來,泾渭分明地分了兩排,誰也不說話,氣氛沉重到缺心眼兒也看得出。
蔣垚拉着基本上可以叫做神志不清的唐棠回座位。我本來旺盛的求知欲被這氣氛一下子給壓了下去。那天春遊回程時車上的氣氛一下子給放大了幾千幾萬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八個人,其他人的注意力非常平均地分散給了他們。我們觀察着這八個人的态度,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靜谧的教室突然被一聲椅子摩擦地磚的聲音給撕開——趙光坐不住了,一摔手上的筆,拉開椅子就往我們這邊來。我捏了把汗,不知道他想動手還是吵架。
蔣垚不可能沒注意到他,還沒等趙光開口,他先很嚣張地沖趙光比了個中指,給他堵了回去。
蔣垚還算個很有禮貌的了,髒話挺少,基本不說,豎中指這種事兒頂多打球的時候跟隊友開玩笑——我頭一回看他豎中指是這個表情,認真,憤怒,跟吃了屎一樣。
呸。
趙光臉夠綠的了,現在更綠了。轉頭滾了回去。
我差點給蔣垚鼓掌。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
賤人,看你還嚣張!
“看什麼看?他這麼好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粘他身上看個夠吧。”蔣垚在旁邊餘怒未消,順嘴嘲諷了我一句。我看在他剛才讓趙光吞蒼蠅的份上也沒跟他計較。剛想開口說話,就看見他轉頭去看已經趴在桌子上的唐棠。
唐棠幾乎是縮在自己位置上,整個頭埋進臂彎裡,我都好奇他怎麼透氣。蔣垚擡起手,想在他背上摸一下,卻還是把手縮了回來,放在膝蓋上捏了捏拳頭。
媽的我在旁邊看得好心酸。
“石老頭……怎麼說?”
“……處分。”蔣垚好像不大樂意說這些東西,心情極度複雜,眉頭鎖着,陰郁一直不散,“還能怎麼說。”
我覺得我現在多廢一句話都在傷害這倆人,隻恨自己啥都不能幹,我的小弟受委屈了,當老大的隻能在旁邊看着心酸,中間跟隔了層次元壁一樣。
就看見蔣垚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做了決定。他俯身湊到唐棠邊上,輕聲且溫柔地問:“你早上不是找不到你的卡了嗎,一會兒我陪你去找?”
我眼睜睜看着唐棠畏縮着躲開了他。
心裡頭跟着抽痛了一下。
早我怎麼不知道這對cp這麼虐啊!
我再也不磕rps了!
我晚自習溜去找何晴歌。
上回自習課逃不了,晚自習沒有管那麼嚴,黑闆上寫清楚我事假直接溜就好了。
他們部籃球隊在籃球場練習,我悄咪咪溜進去,坐在樹的陰影裡。暖黃色的場地燈照在何晴歌躍動的人影上,我眼前一下子閃過那天晚上被玲珑突然拉過來,茫然緊張而不知怎麼和我表白的的何晴歌的身影。
今天事情特别多,心情格外差,連帶着看見何晴歌都會突然想起那些我莫名其妙的猜測。
我不怕走不到最後,我對這些還是很看得開的。聚散離分,至少曾經有過;我怕的是我自以為擁有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是不存在的,全是假的,都是我自作多情。
何晴歌啊何晴歌,我求你幫我答疑解惑,認認真真的那種。
“好!”我突然對于何晴歌進的球一聲叫好,非常浮誇地鼓了半天掌,就為了吸引注意力。場上一群人吓了一跳,找半天人在哪兒,隻有何晴歌一眼就看了過來。我就沖他笑。
“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你啊!”
他扔了球,跟隊友招呼了一聲,都開始各自練習。何晴歌朝我走來,居高臨下地彎腰摸摸我的頭:“聽說女孩子喜歡這個。”
我很舒服地眯眯眼:“摸頭殺。”
“對,摸頭殺。”
我還是眯着眼,跟他笑,希望我看上去像一隻很乖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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