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6章鴨子（第1頁）

雖然孩子們在學校是不抓蟲子了，但是對于小動物的那種喜愛絲毫沒有減退。胖老師姓魯，老家在隔壁的順魯村，是這個村小唯一有正式編制的老師。魯老師個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多一些，但身材很胖，常年留着一頭短發，肚子大大的凸了出來，天氣熱的時候，每天都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背心，穿着個花褲衩。大概是因為怕熱的緣故，孩子們經常看見她在廚房門口的洗漱台上掬一捧水從胳膊上往下淋，也許這樣有利于她散熱。

魯老師就已經有多年的教學經曆，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師教，在這個地方也已經待了很長的時間。魯老師對孩子們很是嚴厲，她不僅僅嗓門大，有的時候還會對孩子們動手，在那個年代似乎不存在體罰這樣的說法，老師手裡拿着一根教鞭，哪怕是抽打手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孩子們的每一個家長對老師的态度都是很恭敬的，師道尊嚴在這個年代被體現得淋漓盡緻。在孩子們的心裡是很怕魯老師的，他們很聽老師的話，除了有個把孩子經常性養成習慣不交作業外，大家都不會和老師發生争執，更不要說頂撞老師了。

當時魯老師還沒有教向陽他們，她教得是一年級和二年的孩子們，是有教學壓力的。雖然坐在隔壁但向陽他們還是經常能聽到魯老師那具有穿透力的嗓音。一般情況，孩子們都是遠遠地看着魯老師，不太敢靠近她。

魯老師家養了幾隻白色的鴨子，它們就住在魯老師家廚房的一個角落，廚房的邊上便是魯老師一家的卧室。白天魯老師和孩子們在教室裡上課的時候，鴨子便被趕出家門到外面活動。要不然的話孩子們在上課，一群鴨子在裡面散步，那樣的場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更不要說鴨子們還會發出嘎嘎的叫聲。每天當孩子們放學的時候也正是魯老師趕鴨子回家的時候。魯老師張開有點胖胖的雙手嘴裡發出“呦呵、呦呵……”的聲音。也許鴨子們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它們很是聽話地一隻隻搖搖擺擺地跨過門檻，有序地回窩去了。

每天目睹老師放鴨子、趕鴨子、喂鴨子的孩子們對這幾隻白鴨也很是喜愛。很多時候他們也想幫助老師一起來趕鴨子，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時機。沒過多久，孩子們驚奇地發現那群白鴨子的中間突然出現了幾隻黃色的小鴨子。小鴨子們可真惹人喜愛啊！你看它們全身黃色的絨毛，撫摸上去是那樣的柔軟，嫩黃中帶點粉色的小嘴和粉紅色的腳蹼煞是好看，最讓人喜愛的是那一對清澈明亮的黑眼睛，時不時地轉來轉去。孩子們對這幾隻小鴨子真是愛不釋手。一下課大家就都跑出來看它們跟着鴨媽媽散步，覓食。按搖搖擺擺走路，又随時會被哪怕是一塊小石子絆倒的樣子深深地刻在了孩子們的心上。有的時候孩子們還在上學的路上給這些鴨子帶上一把嫩嫩的小草。看着鴨子們頭一高一低地啄食自己帶來的禮物，孩子們會興奮地圍着它們觀看，但他們不會離鴨子太近，因為魯老師強調過不能去抓鴨子，更不能傷害它們。孩子默默地遵守着魯老師的要求。

就這樣大家在一起相安無事地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放學，天一下子就暗了下來，烏雲黑壓壓地盤在學校的上空，不一會兒大風也刮了起來，卷起地上的灰塵，漫天飛舞，隻吹得孩子們的衣服和頭發亂飛。孩子們背好了自己的書包，打開了自己的小傘正準備回家。他們發現門口的鴨子們還在慢條斯理地走來走去，絲毫沒有要回家的意思。此時的魯老師也許正在忙着收衣服，孩子跑去找老師也沒有找到。于是向陽和其他孩子們商量要不要把魯老師的鴨子給趕回去。豔紅覺得不趕回去的話等一下下雨加刮風，鴨子會受傷的。彬彬和汪奇也贊同這樣的說法。孩子們最後一緻決定幫助魯老師把鴨子們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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