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洪水水淹晉陽,可不是決堤就算完成了,
下遊還需要挖運河,把洪水灌入晉陽方向,而不是汾水主流。“絺疵,你個卑鄙小人,我殺了你。”趙無恤就要昏倒,他的大侄子,兄長趙伯魯的親兒子趙浣急忙扶住他。
兩人看着崩潰的大堤壩。一臉絕望。
雖然沒有智家軍引導,但整個大堤壩到晉陽的運河,早就修通了。“叔父,現在怎麼辦?”
趙浣問。
趙無恤道:“立即回去,撤離晉陽,我們回代郡。此戰,晉國元氣大傷,吳軍必然趁虛而入,智伯瑤和韓魏肯定已經打起來,内部不可能再團結,我們必敗無疑。唯有北遁,逃入草原,我們老趙家,才會延續,放棄晉陽,河北平原地區,已經是必然。”别人是做一步,看三步,他已經看到了十步之外。
趙無恤急忙打起精神,帶着所部立即沿着洪水北面河岸,趕去晉陽。
另一邊,豫讓覺得絺疵做事太可疑,于是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回報給恩公智伯瑤。
智伯瑤得知絺疵假傳命令,大怒。
“傳令,點兵,我要弄死這老小子。”
然而,他剛剛點兵,追去北部大堤壩所在地。
就得到侄子智勳急報:“家主,不好了,韓魏聯合趙軍,偷襲了我部大營。現在大營已經一片混亂。”
“該死,這兩個不識時務的叛徒。諸位,随我殺回去。”
韓虎,段規和魏駒,任章彙合後,沒想到智伯瑤大營,如此不堪一擊。
韓魏趙三家主力,快速擊破大營,在營寨内燒殺一通。
打得人數衆多,但剛剛被吵醒的智家軍一片大亂,紛紛奪路而逃,消失在夜色裡面。
韓趙魏三軍,沒有追擊。
因為他們沒有抓到剛剛外出的智伯瑤大軍。
果然,折返的智伯瑤帶着精銳主力,又殺回來。
以逸待勞的三家聯軍,自然拼死抵抗。
就在雙方互相絞殺到了天亮的時候,大營的大火見證下,北方轟隆而來的洪水不僅僅淹掉了晉陽城,也把大量撞擊晉陽城牆,導流到這裡的洪水淹沒。
火把迅速熄滅。蒙蒙亮的天色下。
隻有無數落湯雞一樣的四家軍兵。
“該死,絺疵這個廢物,水淹晉陽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原本被三家進攻落入下風的智伯瑤,多次被笨重的铠甲拖入水中,幸好從小精通水性,加上洪水并不是對着營盤而來,是因為沖擊晉陽,無處宣洩,倒灌而來。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們,韓魏的軍營,也一樣被摧毀。
這種情況,一直到中午,才因為水回返汾水,沖向下遊,才告一段落。而洪水到底帶走了多少士兵屍體,估計很難統計。
隔着将他們隔開的汾河水,智伯瑤大罵,抱着一個百年,甚至可能是千年古樹的樹頂樹幹的韓虎。“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為何背盟啊。我們一起滅了趙無恤,瓜分趙家領地,多好,現在搞得一團糟。”
韓虎嗤笑:“等趙無恤滅了,下一個就是我們韓魏兩家吧。你敢說沒有滅掉韓魏兩家的心思。所以别怪我們。”如果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成語,他多少要說一句。
“如今我們四敗俱傷,不出意料,吳國得到消息,就會發兵滅晉,我看到時候你們往哪裡逃!”沒有他智伯瑤統帥群雄,如何抵抗強大的吳國。
韓虎嘴硬道:“要你管。”随後他們在乘坐小船的士兵掩護下,各自收集殘部逃亡。
這晉陽一戰,猶如唐代香積寺之戰,幾十萬唐朝國防軍自相殘殺。結果便宜了回鹘,吐蕃,契丹等周邊沒有參戰的少數民族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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