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姐,您就别客氣了。我還有好多好多要向你學習的呢!”妄馨假裝生氣,嗔怪着。坊間的氣氛瞬間活躍了許多。
繡坊的姐姐們喜歡八卦。她們談到自己的身世時,妄馨不禁搖了搖頭。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苦命人。
劉若男的名字,暗示了她兒時的生活。爹娘一直盼着兒子出生,三胎都是姑娘。劉若男是家中老四,她娘懷她時,找穩婆打聽是男是女。穩婆說她活躍愛動,一定是個小子。
誰想……爹娘給她取名“若男”,苦惱了她近二十年。
“為何要若男?為何不能超男?”妄馨一句話,讓其他人很難不贊同。
倩姐本是被爹娘賣到青樓裡的歌女,多虧一謙謙公子為她贖身。那謙謙公子是她青梅竹馬,現在已是她夫君,夫妻兩人恩愛有加,倩姐也是找尋到幸福,涅槃重生了。
老闆娘本是貧苦人家的女孩,因為自己繡花技藝的精湛被人發現,她摸爬滾打,終于有了自己的作坊。她的初衷是為了讓更多窮苦的女孩子過更好的生活。她信佛,每日喜歡轉佛珠。她最常穿的便是檀色衣裳。
還有更多的姑娘。例如被抛棄的丫鬟也是由老闆娘親手養大的。她們過去過着苦日子,沒有光明,漆黑一片。老闆娘,便是她們的救贖。
一個多月過去了,妄馨和作坊的人混成了一片。
“馨馨,你要回去啦?”劉若男放下手中的針線。
“是的,若柟姐。(劉若男自己改了名。)”
“小鑫鑫,咋不跟我打招呼?”
倩姐輕輕掐着她的臉蛋,眼裡滿是寵溺。
“小小姐姐,鈴兒舍不得你……”
小丫鬟打了個哈欠,還是說了這句話。
“我先行告辭。我們會見面的!”
妄馨轉身,朝她們招招手,便離開了。
帶着工錢,她開心地去街上買了糕點,燈,染料。前一陣子得知,慕晟缺少染料,她帶着蘇木,石榴,還有一些花。這些,是想給慕晟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提着東西回家,家門正巧打開了。兩人四目相對。淡淡的木質香氣環繞在妄馨身邊。家門口的楓樹火紅火紅的,照紅了整棵樹,也映紅了妄馨的臉。應該是夕陽照着她的臉,讓她臉頰發燙。
“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我正準備接你。”
慕晟低頭,見她手上緊緊攥着幾朵花,剛想說她有生活情調的。
下一刻,妄馨雙手奉上禮物。
“這是……”慕晟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看到了糕點。聞起來就有一股香香的甜味。
妄馨把燈放到了書案上。
“哥哥,我說過,要給你驚喜的。”她高昂着腦袋,嬌傲地說。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有了燈,哥哥就再也不用抓螢火蟲照明了。哥哥缺少畫畫的染料,所以我就采了些花,聽聞可以染色……”
“阿馨,謝謝你的驚喜。今日也是……我的生辰。”
慕晟有些腼腆地抿着唇。要不要和我一起過生辰?他心裡都快憋壞了。
妄馨将糕點裝進幹淨的布中,打了個結。接着,她牽着慕晟的衣袖:“要不我們出去走走?還沒逛過夜市呢。”
“好。”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墨河之上仿佛被千萬盞明燈點亮一般。無數造型各異、色彩斑斓的花燈漂浮于水面之上,如同點點繁星墜落凡塵。它們随着河水的流動而輕輕搖曳,閃爍着微弱但溫暖的光芒,給整個河面帶來了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
與此同時,天空中也飄起了一盞盞孔明燈,漸行漸遠。它們的影子倒映在河中,與水中的花燈相互映襯,形成了一幅美麗動人的畫卷。遠遠望去,仿佛星空倒置,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生辰快樂!”
甜甜的糕點,入口即化,軟糯香甜。慕晟放飛了孔明燈。
“許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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