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平淡而充實,漫長的冬季即将過去,充滿生機的春天将要到來。
三人依舊會每天上北望峰山谷去看望趙柔兒,時而向她請教修煉的問題,經常能看到四人一起在山谷中嬉戲打鬧。
由于靈根的等級強弱的差異,三人在修煉上的差距也體現了出來。
趙柔兒為阿蠻三人簡單地在竹屋前布置了一個小型聚靈陣,以供三人修煉。
一個月後,石頭率先在丹田中凝聚氣旋,達到了練氣一層,虎子說感覺自己也快了,可是阿蠻遲遲沒有動靜。
阿蠻看着二人都已經開始踏上修煉的道路,心裡有些羨慕,但他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這些天,長生河河面上的冰層開始融化,大地正在醞釀着一股勃勃生機,萬物将迎來複蘇,開始新的一輪生命。
清晨,阿蠻早早起了床,在春冬交替之際,長生河裡的魚兒味道最是鮮美,阿蠻拿起自己做的粗糙的魚竿,打算釣幾條魚來熬湯給爺爺補補身體。
用魚鈎穿上了從地裡挖出來的蚯蚓,沒過多久就看見浮漂開始下沉,阿蠻把魚竿往上一揚,一條大約三斤重的鲈魚浮出了水面。
把魚裝進了去年爺爺用竹子編成的魚簍裡,提起就往家裡走去,阿蠻心裡想:“今天運氣還真不錯”。
阿蠻現在能肉眼可見地看到爺爺一天比一天虛弱,說話也越來越喘。
魚湯被阿蠻用小火熬成了奶白色,放了些去腥用的香料,一些村裡後山中鹽礦開采出來的大粒粗鹽,阿蠻嘗了一口,對這個味道很滿意。
“爺爺,今天我釣了一條大魚呢,熬了一鍋湯,可香了”,阿蠻端着湯走了進來。
“爺爺剛才都聞到從竈房裡傳出來的香味了呢”,爺爺笑着說到。臉上布滿了歲月留下來的皺紋。
爺爺小口小口地喝着碗裡的湯,邊問道:
“阿蠻,你今天怎麼不和虎子石頭去山谷竹屋了呢”。
“爺爺,我昨天和他倆說了,我這段時間都不去了,修煉在我們家裡面也可以,我要好好陪陪爺爺”,阿蠻回答道。
阿蠻測試靈根的事回來就和爺爺說了,張老頭也知道孫子心中多多少少有點失落,開口說道:
“孩子,爺爺懂得也不多,你看這春去秋來,寒來暑往的,那路邊的野草春天生長,夏天花開,秋天枯萎,冬天消亡。
這就是它完整的生命曆程,雖然花開就那麼幾天,但依舊擋不住它綻放自己的光華與美麗,它的一生也因為綻放五顔六色的花朵而顯得格外美麗。
所以,人的一生不在于活了多大的年紀,隻要能讓自己的生命,像那路邊的野花一樣,綻放生命的美好,不留遺憾,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們是山裡人,祖祖輩輩紮根在半坡村,這是我們自己做出的選擇。
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往下遊的百草集,哪裡繁華,哪裡熱鬧,可是我們清楚地知道我們并不屬于哪裡。
在那裡不能讓我們的内心得到安靜,所以出去的人選擇再次回到了這個,這裡代表了甯靜,不管是生活還是靈魂,與貧窮還是富裕無關。
但是,你會有你自己的思考,自己的選擇,不管你做什麼,隻要你覺得是有意義的,你就去做吧,爺爺都支持你。”
“爺爺,我一定會記住的”,阿蠻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到。
第二天清晨,當長生河上空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的時候,坐在爺爺床邊的阿蠻看着一臉安詳爺爺。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蒼老的臉上,可是爺爺已經沒了呼吸。
阿蠻放聲大哭,内心感到了無比的悲怆,眼淚打濕了手臂上爺爺用麻和野棉給他縫的衣裳,從今往後,他就再也沒我疼他的爺爺了,他再也沒有親人了,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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